见其他人还没出来,陈知壑走了过去,来到窗口处。
小屋子里坐着一个老和尚,穿着一件有些旧的僧衣,低着头,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陈知壑问:“打扰一下,请问第187尊大力尊者怎么解?”
老和尚抬起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陈知壑。
“解签承惠20。”
“呵呵,不是说佛门普渡众生吗,怎么还收钱。”陈知壑笑道。
老和尚身体前倾,低着头,眼镜向上,看了一眼陈知壑。
“佛度有缘人。”
“所以,给钱的就是有缘人?”
“非也。”老和尚摇了摇头,似乎听多了这样的说辞,接着说道:“礼佛者不必进寺,进寺者未必礼佛。收钱的不是佛,是寺。佛无需钱财,寺却不可缺钱。”
陈知壑听完,哈哈一笑,掏出20块钱,递给老和尚。
老和尚接过钱,幽幽地说道:“持大力尊者,得此偈者,一事无成,生活凄苦。浅薄粗浮,虚掷光阴,不外如是。”
陈知壑轻笑,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辈子他怎么可能如此。
随即,他心中一震,这说的难道是前世?
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和尚,陈知壑说道:“那你可说的一点都不准。”
老和尚拿起一本书翻看着,瞟了一眼陈知壑。
“说不说在我,信不信在你,不可强求。看你面相,当是学业不顺之人,我说得可对?”
“不对,我去年就考上了江大。”陈知壑仍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老和尚,心中巨震,前世的自己可不就是如此?
“咦。”老和尚一声惊诧,仔细在陈知壑脸上看了一会儿,嘴上不停念叨着。
“可有房产?”
“有。”
“把右手给我看看。”
陈知壑递出右手,老和尚拿起陈知壑的右手,仔细地查看。
“……”,老和尚放下陈知壑的手,端详了陈知壑半天。
“我不度你,你自有佛度,这钱我收不了。”说完,老和尚把陈知壑的20块钱退了回来。
“何谓佛度?”
“佛度者自度。”
“真的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徐孝然忍不住问道,张着嘴巴,一会看看陈知壑,一会看看老和尚。
其实徐孝然已经来了一会,正看到老和尚在给陈知壑看手相,然后就把钱退了,最后双方还打了一段哑谜。
但是在他心里,庙里所谓的解签,不过就是图个吉利。谁还不是个上上签呢,反正他从小到大去哪里都是拿的上上签。
他一直都觉得这不过是个骗钱的把戏,没次他爸妈都被哄得掏钱,但他是不信的。但是这老和尚居然还给人退钱,实在有些然徐孝然有点怀疑人生了。
陈知壑没说话,默默地接过钱,退到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的这么神吗?那你看看我?”徐孝然觉得老和尚肯定是在故弄玄虚。
“呵呵,你先别说,我猜你肯定是持德顶尊者或者天眼尊尊者吧。”老和尚看了一眼徐孝然,笑呵呵地说道。
徐孝然,听了,张大了嘴巴,还探进小屋子看了看是否有摄像头监控罗汉堂里的情况,因为他数的正是天眼尊尊者。
“你一生顺利,贵气逼人,都写在脸上了,去哪里求签问卦都是一样的,吉卦上上签。”老和尚慈眉善目的看着徐孝然,眼睛都笑没了。
徐孝然目瞪口呆,也太准了吧,他还一直觉得以前那些算命的都是骗子。
听着,徐孝然掏出钱,准备递给老和尚。
不料却被老和尚拒绝了,说是有福之人也不收钱,沾点福气。
徐孝然看了看陈知壑,一脸迷茫,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点崩塌。
这时,其余人也出来。
徐孝然连忙把刚才的经历说给他们听。
何林森还笑他唬人,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直到陈知壑点头确认确有其事,他在半信半疑。
于是,接下来几人都给钱解了签。
不过,老和尚似乎精力不济,三言两语就把他们给打发了。
说的都是些好话套话。
唯有到陆采薇和黄欢的时候,多说了几句。
他说陆采薇持善宿尊者,性格孤洁,难遇良人,须打开心结,珍惜眼前人,听得何林森眉开眼笑。
轮到黄欢时,他眉头一皱,摇了摇头,叹道:“持钵我罗尊者之人,当谨记随缘,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一行人各怀心事离开。
雨更大了。
黄欢撑着伞,走在最后,出寺门时,她回头看看归元寺,嘴里喃喃道:“你让我不强求,我偏非强求不可。”
……
雨下得太大,众人约定晚上再吃饭,各自回到宿舍的时候,衣服都淋湿了。
幸好是夏天,在宿舍冲一下澡,换个衣服就没事了。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陈知壑,买车的事不能再拖着。
这江城的夏天,酷热不说,还经常下暴雨,太不方便了。
晚饭的时候,方毓也到了。
何林森说要给陆采薇买了一束百合花,陈知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