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
皇后娘娘因着昨日在灵清寺神奇气爽,冥冥之中似乎感受到了真人的庇佑。
于是今日,皇后娘娘一大早就来了灵清寺。
灵清寺众人与有荣焉。
以致于朱全今日一睁眼就见到了姚宝珠。
姚宝珠早就下了令,谁也不许透露她的身份。
朱全从床上连滚带爬地起身,跪在地上,神情很是激动。
“昨日多谢夫人救命之恩,朱全无以为报,待朱全得了自由身,当牛做马以报救命之恩!”
“那倒是不必。”姚宝珠重新看了眼收拾干净的朱全,昨日她问过拭水,朱全此人应当是毫无武功。
若是重要信物,又怎会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送?
只有一种可能,没有武功,却有无双智计。
“我既碰见了你,理应救你。”姚宝珠说着话,从拭水手里接来一碗参汤,推到桌沿处,说道:“此乃我从家中带的参汤,对你养伤有益。”
“太过贵重,朱全不敢。”
“是不便宜,我也不是有钱没处花的人,给你参汤让你快些好起来,是不想让你再平白无故留在灵清寺。”
“夫人……”
“上天有好生之德,出家人更是心慈,可你毕竟是外乡人,进京都总得走名路,看你模样是一路被追杀逃到了灵清寺。”
朱全一脸愧色。
“总不能因为你牵连了灵清寺,你说是与不是?”从道德高点入手,让朱全无法拒绝。
“夫人言之有理……”
这人世间,从来就没有平白无故的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姚宝珠为何要对朱全好,当然是为了信物,可这不是能明说的事,只好找个借口。
更何况姚宝珠也不是为了朱全好。
要想朱全喝了参汤,就得给他不得不喝的理由。
“夫人思虑周全,朱全离家两个月以来,夫人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夫人心善。”
朱全说着话,眼神中似乎有怀念,继续说:“我娘子约莫着下个月就该生产了,等我完成差事就能回家了,等以后我定带着夫人和孩子来京都拜见夫人!”
他眼里的温柔与憧憬毫不掩饰,家中有娘子在等他,还有未出世的孩儿,多么炽热又朴实的生活。
“拭水,这参汤凉了,找人温一遍。”姚宝珠轻声嘱咐道。
拭水微愣,但转身就端着参汤出去了,不到几息又空着手折了回来。
那参汤里,有鹤顶红。
皇后娘娘本来是打算毒杀此人,把信物占为己有,好永绝后患。
大抵是朱全提到了未出世的孩子,叫皇后娘娘心软了。
“不劳烦夫人,朱全凉着喝就行。”
“总得让参汤发挥它最大的效果。”
“多谢夫人!”
“你也坐,别拘谨。”
朱全犹豫了片刻,他也不知这夫人的身份,但既然救命恩人都发了话,他便坐在了姚宝珠对面。
“你这差事如此危险,家中还有妻儿,你不怕他们等不到你回去……”
“怕。”朱全说着话,握紧了拳头,语气坚定:“但是总要谋生,拿人钱财就得把事办好。”
“等你伤好了,恐怕你也不能把信物送到。”
朱全一听信物,便支支吾吾:“没,没什么信物。”
“你也不必瞒我,昨日你说信物时,我听得清清楚楚,只是裴什么……却没听清名字。”
“……”
姚宝珠见朱全一脸难色,便知道他不打算抵赖了。
“你放心,你这劳什子信物我丝毫不感兴趣,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总不能我救了你,你又去送死。再者说,你家中不是还有妻儿在等你?”
“多谢夫人关心,信物我已经转了手,只是他们还以为在我身上。”
“他们?追杀你的人是?”姚宝珠不自觉眉头轻蹙,信物已经不在朱全身上了?
幸好方才没有叫他喝了那参汤,不然就永远不知道这信物到底是何到底在哪。
姚宝珠示意拭水去拿参汤,再端进来的参汤,是实实在在的参汤。
但喝了参汤之后,任凭姚宝珠再用什么话术,也没有从朱全嘴里套出话来。
姚宝珠也不好再多问,便嘱咐了几句好好养伤,就走了。
回程路上,盯着朱全的暗卫送来了消息。
“走了?”姚宝珠惊讶,朱全身上虽不是致命伤,可也牵制了他行走。
伤还没好,就走了?
“是,娘娘,盯着朱全的暗卫送来消息,娘娘从灵清寺走后没多久,朱全就只身一人离了灵清寺。”
“继续跟着了吗?”
“三个兄弟跟着了。”
姚宝珠点了点头,说道:“朱全此人,不简单。”
“娘娘何出此言?”
“现在冷静下来,他说妻儿的那一番话,有点儿像故意为之。”冷静下来,姚宝珠才意识到不对劲。
还没有谁能在几句话之间让姚宝珠变了心意,而朱全可以。
未出世的孩儿,瞬间让姚宝珠共情。
姚宝珠一说,拭水才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