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姚宝珠扭头看向裴景晏,只见他面色平静。
姚宝珠撑起胳膊,找寻裴景晏的眼睛。
秘事?
裴景晏有什么秘密?
今天精心策划带她来游湖,不会是做了什么有愧于她的事吧?
姚宝珠瞬间警惕起来。
裴景晏看着姚宝珠认真的模样,仿佛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一只手将姚宝珠重新摁回了原位,解释道:“别乱想,与你无关。”
“到底什么事啊?”姚宝珠好奇。
“你可曾听过先帝的庆贵妃?”裴景晏问道。
姚宝珠摇了摇头,庆贵妃?脑子里实在没有关于任何这个名字的记忆。
“朕其实有个胞弟,略微年长些的臣子大抵都还记得。”
“什么!”姚宝珠惊呼,她从来没听说过裴景晏还有个胞弟,更没听说过还有个四皇子。
这可不是小事,竟然没听说过,大概是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
宫里的孩子不易活,夭折是常有的事儿。
“他叫裴景云,比朕小两岁。朕五岁那年他三岁,当时庆贵妃的儿子夭折后庆贵妃就变得疯癫了,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在御花园抱走了才三岁的裴景云。”
“那后来找到了吗?”
“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裴景云的身影,后来母后对庆贵妃用了私刑,庆贵妃疯疯癫癫地说孩子已经被她扔进了护城河里。皇宫所有的侍卫出动,在护城河里打捞了几日也不见踪影……”
“护城河深不见底,才一个三岁的孩子,大抵是……”姚宝珠没忍心说出口。
“父皇雷霆大怒,赐死了庆贵妃,母后也伤心不已,自此之后母后便下定了决心不再要孩子。”
姚宝珠实在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安安遭遇这等境地,恐怕她会发疯……
“陛下是在想念他吗?”
“皇家亲情淡薄,更何况是一个三岁的孩童,哪来的想念?”
听着裴景晏的话,姚宝珠点了点头,人之常情,或许还记得他的只有他的母亲罢了。
晚霞从绯色逐渐变成紫色。
裴景晏对裴景云的记忆停留在五岁,想必现在也不甚清晰。不过他既然无缘无故提起了这件事,必定会有下文。
果然,姚宝珠又听到裴景晏说:“朕登基以后,发现母后原来一直在寻找裴景云的下落,原来母后一直没有放弃过。”
“难道他还活着?”姚宝珠也没想到,太后竟然私下里在找裴景云的下落,这都过去十几年了,果然忘不了的只有母亲。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庆贵妃当时虽然已经疯癫,但她刚失了自己的孩子,抱走了裴景云应该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又怎么忍心杀之?”
姚宝珠没有反驳,但她却觉得庆贵妃会,她的孩子没了,她肯定会怀疑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皇后的孩子活蹦乱跳,已经疯癫的人,哪有理智?
“陛下,你有没有派人去找?”
裴景晏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让母后去寻吧,有个希望在也是好的。”
“所以上次柳安宓的事,陛不信任太后,是否也有这个原因?”
“朕不知道,不过若是真的找到了裴景云,母后会如何补偿他也未可知,以母后的手段,让人拱手相让天子的位置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陛下别怕。天子,也不是随便谁可以当得。”姚宝珠试图安慰裴景晏。
谁料裴景晏听了姚宝珠的话,轻笑出声。
“朕没有怕,朕只是在想,之前你没有归属感,对朕也不是完全相信,或许是因为朕还对你有秘密,所以方才看见晚霞的时候,朕突然想到,便将心里话跟你说了。现在,朕和你之间坦诚相见,没有任何秘密。”
姚宝珠认真想了想,开了口。
“其实仔细想想,有因必有果,陛下从来不会对我倾诉烦恼,总是分享快乐却未曾共同分担辛苦,陛下的压力也从来不告诉我,所以有时候难免会想,是不是陛下不把我当自己人?”
“朕习惯了,没有同人诉说的习惯,不高兴的事便由朕一力承担即可,朕的妻子只要无忧无虑就好。”
“嗯,如今我也能理解一二,大抵是男人同女人想法不同,我也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看事情,是我狭隘了……”姚宝珠笑了笑,接着说,“不过我很愿意和陛下一起承担所有的事,无论是好还是坏。”
“好,朕会改。”
晚霞慢慢地消失,逐渐与天色合为一体。
裴景晏起身说道:“宝珠,看,太阳快落了。”
两人坐在小舟上,互相依靠着,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入湖底。
等到太阳完全消失,不知怎的,小舟上旖旎的气息达到了巅峰。
后来,满船清梦压星河……
……
清晨一大早,姚宝珠颇有些脸热。
昨日从清焉湖归来时,披星戴月,哪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都是被裴景晏这厮教的!
“娘娘,昨日娘娘同陛下游湖。”小梨一边拧着帕子一边说着。
话还没说完,就被姚宝珠打断。
“昨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