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是一个被上帝抛弃的孩子。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是不被待见的,只因我的性别是一个女孩。
爷爷和奶奶是典型的重男轻女思想,对我也总是哀声叹气,不是打就是骂,在他们的身边,我体会不到亲情。
爸爸是一名货车司机,长年跑长途,一年到头很少能够见到他,他对我不好也不坏,似乎比陌生人,好那么一点点。
妈妈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最最善良的妈妈,没有之一了。
她的善良,包容着整个不完整的家,尽管爷爷和妈妈每日的恶言相向,尖酸刻薄的辱骂,妈妈都不曾发过一顿脾气。
每日任劳任怨地侍奉公婆,照顾着年幼的我,看在我的眼里都觉得憋屈的很,同时也替妈妈感到不值,在这个家里完全没有地位可言。
有几回半夜我醒来,偷偷的在抹眼泪,我也替她感到伤心难过,却也无能为力。
一个看似平衡又似不平衡的家,一直维持到我九岁那年,彻底被打破了。
我的那位爸爸带回来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还坚称肚子里怀的是一名男孩子。
爸爸一开口便是要和妈妈离婚。
两个想要男孙想到近似乎变态的爷爷和奶奶更加变本加厉地对妈妈和我各种挑剔,辱骂,到最后还多次逼着妈妈离开。
就在我九岁生日的当天,我和妈妈像破布一样被丢出了家门,身无分文,行李都还来不及收拾。
那一夜恰逢倾盆大雨,将我们母女二人淋成了落汤鸡,无家可归,没有地方可去,我们抱在一起走在大街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交织在一起。
妈妈一遍一遍地对我说:对不起......
雨水冲洗着她的声音,我知道她好难过。
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那时的我也好难过,替妈妈难过,也替妈妈感到解脱了。
那个冰冷,无情的家,离开了也罢。
我在心里暗暗地庆幸,事实上我是高兴大过于伤心的。
他们的不近人情,终于可以断了妈妈的优柔寡断。
只是过程让人感到难受,以后我们母女俩一定会活得比现在还要好。
我暗暗地下定决定,从今以后,我会成为妈妈的支柱。
夜里路上也没几个人,我和妈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颤抖着身子,只觉得全身的衣服早已湿透了,末秋的雨又冰又冷地打在身上让人遍体生寒。
我和妈妈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一刻都没有分离。
后来遇到了一位好心人,下车给我们送了一把伞,还有三张百元的大钞。
那张和蔼的中年面孔,我一直铭记在心里,可惜茫茫人海,可能再无机会还上那三百块和那把为我们母女遮挡风雨的雨伞了。
妈妈因为那场大雨,大病了一场,反复的高烧整整七日的时间,我就一直握着她的手,除了到外头买药和买吃的,我就寸步都不离开妈妈的身边,祈求上天,让妈妈快些好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无助和害怕,盯着妈妈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的容颜,粗糟干瘦的双手,我拼命的忍着不敢哭,怕妈妈醒过来之后见了会伤心。
我在心里暗暗地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妈妈,加倍的爱妈妈。
自那一次大病之后,妈妈的身子一直不好,常常刮风下雨,她就生病。
仿佛那一晚,我们母女俩的眼泪都已流干了。
之后的生活再艰难都没有打败我们,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一套属于我和妈妈的房子。
没钱,没势,没后台,没高学历,一个四无青年,初出茅庐,使出浑身解数,只为有瓦砾遮头便已足矣。
加油啊!罗雨昕。
我,顾洛舟。
人称魔鬼上司,大boss。
外人的评价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三代,躺着都有花不完的钱。
说起我们顾家的发家史,要从我爷爷那一辈开始说起。
爷爷的那个年代其实是很穷,很穷,又适逢改革开放百业待兴,机会和机遇并存的时代。
爷爷的上几代都是在船上讨生活的渔民,那是一个看老天爷赏饭吃的活儿,天气好时,下海捕鱼,也不一定有好的收获,但是天气不好时,那铁定是没有收获的。
爷爷有七个兄弟姐妹,爷爷的上面有两个哥哥,大哥十五六岁时,偷渡去了香港,那时候香港是一个很吃香的地方。当时听说爷爷也跟着一起去了,但是那时候他年纪小,才八九岁,个头也小,跑得慢,被抓了回头,关进了一处临时的监狱。
爷爷的二哥每天走两个多小时路去给他送饭,后来关了大概两三个月,终于释放了出来。
就在他放出来没多久,二哥跟着一帮兄弟下海捞鱼,有去没回。
爷爷下面的都是妹妹。
从那时候起,爷爷就成了家里的第二个顶梁柱。
他做过很多工作,擦过鞋,卖过油,送过货,做过建筑工人......等等。后来正好遇到了大浪潮,国家有政府扶持,他是村里第一个做起买卖的。
在城里挨家酒楼推销海鲜,茶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