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珩心下一沉,她放慢了脚步,屏声敛气的朝着声音的尽头走去。
豆大的雨点模糊了纪珩的视线,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滴滴答答的雨声,唯独男人的声音,听不真切,她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纪珩感觉声音离她越来越远了,她扶着墙,不再作掩饰,迈着大步跌跌撞撞向着男人跑去。
“哟,看不出来你胆子倒还挺大的啊。”李成漫不经心的靠在墙边,地上的傅时辞被人用绳索捆着,动弹不得。
“呸,就你们这些人渣,我有什么好怕的。”傅时辞现在虽然处于绝对劣势,但还是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露怯。
“呵,小妹妹,早点认清局势,我们会对你温柔点。”李成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傅时辞微微颤抖的手臂,闲庭信步似的走过去,随着他越靠越近,傅时辞抖得越来越厉害。
他轻轻松松的地就把傅时辞手上紧紧攥着的美工刀夺了过来,随手扔在地上,溅起了一丁点水花,很快便淹没在这大雨之中。
男人笑得更加瘆人,虽然他有一副与他弟弟李卓截然不同的好样貌,但两人阴险狠毒的眼神几乎如出一辙,李成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傅时辞此时颇为狼狈,在鬼屋和余诗雨分开后,她就被李成捂着嘴巴强行带到了这里,与他狼狈为奸还有余诗雨的那个好堂哥,孙浩宇。
期间她反抗过无数次,可周围实在是太偏僻了,一个人都没有,求救挣扎的后果就是脸上挨得这一巴掌,这一掌李成用了十成十的力度,女孩娇嫩欲滴的脸庞一个鲜红的红印子。再加上淋了很久的雨,身上的红裙子早就被染成了深红。
可傅时辞仍然气势不减,虽然微微发抖的身体早就出卖了她的内心,她仍然狠厉的盯着这个男人。
李成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暗自心惊。一个八岁女孩身上出现这种眼神,他这么多年见过的女孩没有少说也有好几百个,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有这样狼一般的眼神。
李成转过头,“浩宇,盯着点,我要干正事了。”巷子口放风的男人应了一句就没有声响了。
李成微笑着看着傅时辞,“小妹妹啊,别怕,我只是想拍个照。”说完,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在傅时辞面前晃了晃。
傅时辞在听见这话时,明显的一抖,她强自镇定,“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成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眼里的愉悦感更盛,她越害怕,他就越高兴。
他低头慢慢的摆弄着手机,不紧不慢地说,“你说呢,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对你和你那个朋友可是恨之入骨呐,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表示一下怎么行呢。”
“这样吧,你道个歉,我再把你衣服都脱了,我们拍几张照片就走,怎么样?不过分吧。”李成越说越兴奋,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这个倔女孩屈服的样子了。
傅时辞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这群禽兽。”
“小妹妹,骂人是不对的哦。”李成嘴角惯有的微笑消失了,“既然你冥顽不灵,据别怪我心狠手辣。”
傅时辞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越靠越近,她想哭,她想呼救,可是喉咙里只有支离破碎的几声不成调的呜咽声。她不明白,自己顺风顺水的人生怎么这样了,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她害怕,她想纪珩,想妈妈,想爸爸,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跟纪珩怄气。
傅时辞的眼泪无声的落下来,她拼了命的想开口,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安静的角落只有她低低的呜咽声。
她闻到了男人身上的烟臭味,熏得她难受,泪水混合着雨水让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见,她害怕极了,她只是一个八岁的普通的女孩,为什么上天要让她经历这些。
李成从哪里不知道掏来了一把剪刀,准备剪开傅时辞的衣服,他愉悦的想象着,这个傲气的女孩跪在地上求他的样子,还有手机上的那些美丽的照片,想想都让人欲罢不能。
“住手!”一声稚嫩的童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李成吓的手一抖,他以为自己被别人发现了,转换着表情正准备解释,回头一看却是一个七八岁的狼狈女孩。
纪珩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她心疼的看着角落里的傅时辞,幸好幸好,自己来的及时这个畜生还来不及对傅时辞做什么。要是真的做了什么,纪珩不确定她会不会杀了这个男人。
后面是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孙浩宇,他惊呆了,他本来是听到左边有什么动静想去看看,结果一个小孩直接从右边冲着李成过来,跑得飞快,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孙浩宇恼羞成怒想要抓着纪珩好好教训一顿。
傅时辞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看到有人来了以为自己有了希望,却万万没想到是眼前的人是纪珩。傅时辞一看到纪珩,眼泪如决堤江河,哑着声音吼道,“你来干什么!来送死吗。”还没说完,就被雨水呛到了,使劲咳嗽个不停。
纪珩心疼极了,她心心念念的放在心尖上的女孩此时正在被人绑着,还要被人渣拍照片威胁,在这个年代,女孩子被这样对待,就算自己走出来了,周围人的舆论和讨论也足以搞垮一个人。
纪珩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