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来接她回去的吗?
晏明华眨着眼睛,眸中盛满期待。
裴昭阳轻笑一声:“我闲着无聊出来走走,想着你可能会从这里经过,就让陈景安出去碰碰运气。”
晏明华双手撑在桌沿托着腮,目光灼灼:“那我们还真是有缘,京城这么大,随便走走就能遇到!”
裴昭阳道:“也不算很巧,这间酒楼是六哥开的,他不在京城,我就帮他看着。”
“这里是裴六哥开的?”晏明华有些惊讶。
“嗯。前几年原来的店家经营不善,就被他盘下来了,一点小产业罢了,不值得大惊小怪。他手里还有几间别的,也放在我这,今天太晚了,有空我带你过去看看。这里的卤味还不错,待会你拿些回去试试就知道了。”
晏明华连连点头,笑道:“既是姐姐推荐的,我肯定要仔细品尝一番!”
裴昭阳这便叫陈景安进来,吩咐他下去准备。
又对晏明华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免得叔父叔母担心。”
“好!”晏明华应道。
两人并肩走出聚鲜楼,晏明华打量着楼里的布置,笑道:“没想到裴六哥居然会在京城里开酒楼,我原以为他就算要开,也是开斋菜馆的。”
裴昭阳走在她的前面,闻言驻步回首,似笑非笑:“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放心,他不开斋菜馆。不过,要是你哪天想持斋了,没准他会开上一间,专门只招待你。”
“姐姐就会取笑我!”晏明华瞪着前方的背影。
哼!反正以后有人得喊她六嫂,现在就且容她放肆几回吧!
走出聚鲜楼,裴昭阳的马车就停在门外,晏明华是骑马过来的,便走过去牵起缰绳,笑着摸了摸马儿头上的鬃毛,这才翻身上马。
“明华!”
身后裴昭阳突然叫了她一声,声音急切,透着几分不安。
晏明华回头一看,裴昭阳正从车中探出身来,目光直直望着她,似震惊又似难以置信,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什么。
“姐姐,怎么了?”
晏明华拨转马头,策马来到马车前,俯身问道。
裴昭阳没有说话,一手从袖中探出,闪电般扣住她握着缰绳的手,由于过于用力,手背的青筋一根根隆起。
“殿下?长公主?”站在马车边上的陈景安和灵思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左看右看,又是着急又是不知所措。
“昭阳姐姐?”
裴昭阳依然没有松手,晏明华干脆从马背上下来,直接跃入车中,在裴昭阳的身边坐下。
“姐姐,你没事吧?”
裴昭阳渐渐回过神来,垂下眼帘,将目光收回:“……没事。”
他是怎么了,居然会把明华看成两百多年的何玉魄?
肯定是他多心了!
然而方才那一幕一遍遍在他的脑海里重演着,上马之前如出一辙的小动作,就连策马过来时的姿势,也别无两样。
是巧合吗?
见他仍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晏明华也着急起来:“昭阳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裴昭阳牵起唇角:“没事,天已经暗下来了,骑马回去比较冷,就想叫你进来坐坐。”
这个理由太过牵强,晏明华一句也不相信。
“要不我今晚随你进宫去,就不回家了?”
裴昭阳一怔:“不必如此,我已经没事了。再说这么突然,叔母会担心的。”
“没事!我们先回一趟魏王府,我跟娘亲说一声!”
“……随你。”裴昭阳心里还有点乱,便随口应了下来。
来到魏王府的大门前,晏明华掀开车帘:“昭阳姐姐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来!”
“慢着,我跟你一起进去!”这时裴昭阳已经平静下来了,身为晚辈,过门而不入,实在是很失礼。
他下了马车,又回头看了一眼,灵思会意,便让人提着两只食盒也跟了上来。
晏明华眼睛一转,又改了主意:“姐姐要不要在我家住上一晚再走?”
裴昭阳稍整衣袖,举步往前走去:“免了,我认床。”
“好吧。”
见到郭存镜,她倒是没有反对,只是又吩咐了一句:“明天宫里有宴会,衣裳首饰我都帮你准备好了,记得都带上,可别忘了!”
晏明华赶紧点头答应。
宫门就要关了,两人不好在魏王府待太久,便留下那两只食盒,双双退了出来。
出了大门,王府侧门也跟着打开了,随即有人赶着一辆马车跟了上来,缀在他们的后面。
裴昭阳扫了一眼:“车里装着什么?”
晏明华道:“从陵州给你带的礼物,之前都没时间捎进宫给你,今天索性一并带上。”
裴昭阳倚着车壁,啧了一声:“何必这么麻烦,派个人送过来不就得了?”
“他们有时候毛手毛脚的,我不放心。姐姐你不知道……”
“湘湘,是你在车里吗?”
马车外面突然有人问了一句,声音清朗,显然是一个年轻人在说话。
紧接着陈景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大胆!这可是昭阳长公主的车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