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地开口，但下一瞬她表情就变了一下，伸手想拉开苏长绪，“哥，小心。”
苏长绪一愣，他没有感知到危险。
下一刻他就知道危险是什么了。
他被人从后面拥住了，男人的下巴微抬，压在他肩上，这气息，苏长绪不用回头就猜到是谁了。
“苏长绪，我想你了。”程忘抱住心心念念的人后，突然觉得几年来紧绷着的神经一松，困意席卷而来，他头一歪，就靠着苏长绪睡了过去了，呼吸也慢慢变得悠长。
本想挣开他的苏长绪眼底闪过一丝愕然，程忘这是睡着了？
苏映月瞪着后面那个男人，他身上的气息让她觉得厌恶无比，但苏长绪没有说话，她只好问，“哥，他是谁？”
“认识的人。”苏长绪开始变得面无表情，他手抓程忘的手，使上一点力道，稍微一转，程忘就在他怀里了。
麻烦。这人真的很麻烦。
苏长绪拧了拧眉，很想把他扔大街上。
也在此时，他看到了钟秦，钟秦脸上有些尴尬。
“过来，把他弄走。”苏长绪唇动了一下，语气完全没有钟秦刚开始认识他时的那种温文尔雅。但是那股上位者气息越来越明显了，目光轻飘飘到你身上，钟秦只觉得自己脊背都发凉了。
但是看到程忘那如婴孩般的睡容，钟秦犹豫了一下，顶着压力道，“长绪，要不程忘先放你那？”
“没心情，我还要办事。”苏长绪想把程忘甩给钟秦，但是程忘似乎有所察觉一般双手顿时扣住他的脖颈，同时他也睁开眼睛了，声音略有些喑哑，“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曾。”苏长绪不闲不谈地说，然后低头递个眼神给苏映月，“映月，扯开他。”
“好咧。”苏映月早看这个一上来就要抱耍赖皮的男人不爽，此时得令，开开心心地去拉开程忘。
她的力气比正常男性人类都大很多，但是她愣是没有扯动程忘，她又试了一好几回，最后只好道，“爸，拉不动。”说完还有写狡黠地朝苏长绪眨了眨眼。
程忘目光顿时如利刃落到苏映月身上，“你是谁？”他打量着苏映月的眉眼，没有找到丝毫和苏长绪相像的地方。
“我是他后代啊。”苏映月不怕程忘的眼神，目光坦坦荡荡地回望了过去，眼神倒是和苏长绪很像。
“嗯。”苏长绪也应了。
程忘指骨被他攥得发白，但很快他就松开了，他神色复杂，“你结婚了？这是什么时候的孩子？”
“跟你有关系？”苏长绪挑了挑眉，拉着苏映月便要走。
程忘伸手扣住他手腕，脸色一怔，他的手腕比以前更瘦了，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原本想要问的话瞬间改了口，“你还好吗？”
苏长绪沉默了一下，“放手，我不想和你动手。”
“你打吧，我不会还手。”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子纠缠总能招惹来很多目光，但程忘都不在意了。
钟秦忍不住上前，“要不，你们换个地方？”
苏长绪低低骂了一声，认识程忘之后，他的脏话变多了，他叹了口气，“映月，你先回去，程忘，我们好好谈谈吧。”
最后，两个人去了一家咖啡厅。
苏长绪目光冷淡，“有什么要说一并说了。”
“长绪，我想了很久，我好像爱上你了。”程忘尽量用最平稳最镇定的语气说道，但他手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抖，就像端着一碗世间最珍贵的汤，越是怕弄洒手抖得越厉害。
当年苏长绪把他按在门上问他是不是喜欢他时，他不敢承认，挡在他们面前除了世俗还有身份，后来他把他带回石台时，他想杀了他以平心里的躁乱不安，却没忍住犯下滔天大错来。从那个时候，程忘想，自己大概是躲不过了。
可他只敢拉住苏长绪的却又不敢挽留他，他敢和苏长绪大打出手却又不敢表明心意。
懦弱的一直是他，配不上他的一直是他。
“所以，长绪，你要不要跟我过日子？”程忘目光紧紧落在苏长绪身上，他近乎贪婪地望着他的眉眼，没有放过一丝小细节。
更没有放过苏长绪眼底闪过一丝愕然，苏长绪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抱歉。”虽然他做到了有仇当时就报，但他还是没法释怀，他不过只是个裹着君子皮的小人罢了。
苏长绪想了想，慢慢扯出个温和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