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绪走进更衣室。
因为考虑到个人习惯，里边也是分了好几个单间。
苏长绪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便服，转身走进了其中一间更衣室，想关上门。
但是程忘却伸手堵住门，不让他关上。
苏长绪不怒反笑，“程先生不去更衣反堵住我的门做什么？”
程忘上下打量一下苏长绪，挑起眉来，笑得有些流氓，“同是男人，苏先生有什么不见得光的？”
苏长绪没有想到程忘这么不要脸，不由得冷笑，他手一拽，把程忘拉了进来，“既然程先生这么坦荡，不如你先换了吧。”
程忘被他拉住时，反手一扣，把本打算走的苏长绪留住了。
苏长绪挑眉看他，这下笑得有些戏谑了，“既然程先生挽留，那我便不走了，程先生你放心换。”
他这话说得，可真是……
程忘脸黑一下白一下。
“既然如此，苏先生不妨一起换吧。”程忘仿佛听到自己的节操碎掉的声音。
“程先生打住，我没有特殊癖好。”苏长绪眉也不抬。
他话越说越过分了。
程忘气得不想试探，想直接上手扒了这厮的衣服。
他冷着脸想出去，苏长绪反倒堵住他。
“做什么？我要去拿便服！”程忘冷着脸。
苏长绪让开了。
程忘去拿了衣服，想转身去另外一间更衣间，但又不想放弃查看苏长绪是否受伤的好机会。
他犹豫了几秒，放弃了节操。
他们连脱得只剩下内裤，然后抱团取暖都试过了，还怕单纯换衣服不成。
程忘安慰自己。
但是不知道为何，有苏长绪刚刚的话在前，又或许有别的原因，程忘总觉得心里怪异无比。
苏长绪看着程忘主动走过来，挑了挑眉，他以为他说了那几句话后，程忘会知难而退，现在看来是他高估了程忘的节操。
这事没法善了。
苏长绪叹了一口气。
刚刚挨了这么多顿打，顿顿落在伤口，瞒不住不就等于白费功夫？
他神色阴郁地看着程忘把衣服换完。
心想:这到底都是什么事啊？
程忘换了一身便服，顺手把戏服收好，看向苏长绪，“到你了。”
“我可没答应要当着你面换。”苏长绪心知这厮极有可能动手扒了他衣服，毕竟他们关系已经恶劣到动手都不需要什么理由了，但他还是维持一下表面的客套。
对方手里有圣水，而且还是有些年代的圣水，威力极强，重伤状态下的他极有可能会被单杀。
当然，程忘也讨不了好处。
“那你是换还是不换。”程忘眯起了眼，手上已经捏着圣水了。
此时他心里已经差不多有了答案，就差撕破那层膜。
真可惜。
苏长绪心叹道。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腰带，把戏服一层一层脱了下来。
先是大袖衫，再是齐腰襦裙，而后他解开了外层交领。
程忘目光灼灼地落在他最后一件衣服上。
苏长绪手解开里衣的绑带，掀开的那一瞬间，他身形就往旁边一闪，躲开程忘的一击。
他里衣松松垮垮地散了下来，露出里面一件染血的白t恤，苏长绪笑道，“怎么？试探了一天，终于有答案了？只是可惜我白挨了那几掌。”
“你是哪位亲王？”程忘手上装着圣水的瓶子随时都能打开。
“你猜啊。”暴露身份的苏长绪笑得有些邪，但也还是残存那几分彬彬有礼。
“不说那我便打到你说。”程忘的伤也没有好彻底，但相对苏长绪的伤来说是好多了。
苏长绪几乎每与他触碰，手上的皮肤都多了一片伤，程忘这厮一边和他对打一边洒圣水。
苏长绪落了下风，他现在的伤是重上加重，暂时是逃不出去了。
不过，此时多了一个变数。
有人来更衣室了。
是别的演员。·
程忘闪身进了更衣间，连同把苏长绪也逼了进去。
吸血鬼的存在，只需要猎魔人知道便好，他可不想费工夫清楚普通人的记忆。
更衣间不算小，一个人手脚伸展换衣服绰绰有余，但两个大男人过招便不行了。
程忘轻声道，“你乖些，我不想把圣水倒你身上。”
“你已经倒了。”苏长绪皮肤上有些地方还在冒烟，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空间很小，两人距离得很近。
苏长绪眯了眯眼，翻盘的机会来了。
他几乎是以命换命地抱住了程忘，圣水沾染了他的皮肤，滋滋地响着，像是平底锅煮菜的声音。
程忘身体瞬间僵住。
他不该僵住的，他应该把圣水倒苏长绪心脏上，他就成功杀死一只第四代吸血鬼了。
但他就是僵住了。
然后他听到脖子被獠牙刺破的声音，他的血的流动在加速，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流入某只小妖精的口中。
苏长绪双手勾住程忘的颈脖，动作亲密优雅，宛如对待情人一般，但他那俊逸的脸上却露出了狰狞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