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之墒依旧是骑着那破破烂烂的小破车,一路上听着簌簌的风声,脑子一片空白。
连贺时弃与虞生都会有不好的感觉,童之墒又岂会不知。这大概也算他们天生的直觉,不知是好是坏。
看见了临走时他们的欲言又止,但童之墒却不知说些什么。从接了电话后,整个人都是木的。
不知前方究竟是什么。
……
路上拢共也就十几分钟,到家也才五点多,隔着小桥能看见房前平台上的小车,大门敞开着。
童之墒骑着车进了院子,往角落里一扎,进了屋。
屋里沙发上,男人已过中年,脸上已然生了皱纹,眉心皱的死紧,像是一句话不对便会破口大骂的性子,十分不好亲近的样子。
这是她爸爸,童斛。
童之墒默了默,“爸。”
“哎。”男人抬头,看着童之墒,像是不知说什么,“长大了。”
“我妈呢?”
男人眉心拧的更深了,脸上的厌恶毫不遮掩,“我跟你妈离婚了,她以后也不会回来了。”说着音量就提高,“你管那么多干嘛,假期也不好好在家待着,到处跑,没个小姑娘的样子。”
“学习也没学习的样子,明年就高考了,不会在家学会儿习,天天出去乱窜。我们天天出去那么辛苦赚钱就是想让你好好学习,你就学习还不行,看看那考的什么样子!”
“……”
童之墒脑袋嗡嗡的响,转身就进了卧室,将一切关在身后。顺手锁门,这是她常年养成的习惯,只有听见锁门的那一声响,才给她一丝安全感。
房间隔音并不好,隔着门板还能听见外面的声音。童之墒迅速拉过耳机,挂在耳朵上,坐在床边,身子伏了下去。
感受到了什么,大概是拍门的声音。
一句话都不想听了,这样的环境让童之墒要发疯。而她已然受了十几年,从有记忆以来父亲就是这个样子,从未和颜润色过,母亲在的话两人更是对着吵。
家宅不宁。
顿了顿,外面似乎是消停了。童之墒起身,眼尾红的不像话。
掏出从暑假回来就没动过的书包,直接坐在地上,掏出课本,拿床当桌写作业。
说来像个笑话一样,上学上到高二了,家里连个书桌也没有。
童之墒这人真是特别聪明的,凭她十几年没听过课,天天看小说,发呆。在教育资源这么差的小县城依旧马马虎虎混个中等五百多分就可以看出。听凭自个混了那么多年只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现在有感兴趣的东西了,自是要开始努力了。
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父母离异,母亲也没有了的事实。
晚饭也没有吃,胃一抽一抽的,童之墒也没管,大概童斛也没吃,她不怎么关心。到十点多的时候,虞生给她来了条消息。
虞生:“在干什么呢?”
童之墒:“在做暑假作业。”
虞生:“......明天早点来?给哥哥看两个代码。”
童之墒:“好的呢。”
虞生:“把你作业也带上。”
“昂。”
虞生忽然拨了个电话过来,童之墒心里忽然动了一下,看着跳动的电话号码,接听。
“怎么了?”
“七哥非让我问问你吃饭没,吃饭没?”
“......吃了。”
“啊,没吃啊,你现在开门,贺青在门口给你送点吃的。”
“不......”
“行,开门去吧。”虞生拿开电话,“七哥!阿墒已经去开门了!”
童之墒:“......”
换了别人,她定是要拐着玩儿的骂人的。
这时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才怪,去门口。
......
第二日童之墒早早就出去了,跟童斛打了声招呼,童斛没理,客厅里也充斥着酒味儿。
童之墒十分难得的穿了件挺淑女的小短裙,粉嫩嫩的,一到杂货店贺时弃就拉着她给编了几个小辫,看起来简直萌翻天,邻居家的小妹妹啊。
贺时弃将电脑递给她,“拿着练手,挑顺眼的随便弄几个就好。”
“昂。”童之墒点点头,还是那么的寡言。
嘴里叼着虞生带给她的牛奶,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乖的不得了。
贺时弃身子往后仰了仰指尖在桌子上一点一点的。
起身去了后院。
虞生坐在院内台阶上,嘴里带根烟,又痞又邪。见贺时弃过来,在台阶上捻灭了烟。
漫不经心的开口,“怎么办?我真是想把她抚养权弄来,一刻都不想让她在那个家多待。”
虞生边上一男的靠着柱子挑了挑眉,一身降尊纡贵的模样,样貌也是十分出挑。
缓缓开口,“不好吧,一个外人看来没认识多久的交情不深的小女孩被咱们要了抚养权。况且他那爹还没什么原则性错误,还有两位爷没想过童小姐怎么看?”
虞生没好气儿,“关大律师,我们找你来是解决问题的好麻。”
来人是关了了,算是他们在帝都的伙伴。
虞生:“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