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对某一个人分组可见。
“终于在南苔发现了比连绵不散的雨还要讨厌的东西[微笑]”
五分钟后,黎青梦发现这个“东西”居然还给这条点了个赞……
第二天,7:45的轰鸣声把黎青梦薅醒时,她感觉到头在隐隐作痛。
也许还是没能避免的淋雨后遗症,也许是她在惧怕今天。
就在昨晚回来后,她躺在这张阴湿的床上,定了一张今天早上10点去京崎的高铁票。
睁着眼睛躺到八点整,黎青梦翻身下床,简单咬口面包,收拾了下住一晚的行李,拎着小箱子出了门。
南苔这个小城,去到京崎的高铁一天只有零星几班,早上只有这一班,错过就要等下午,她不敢磨蹭耽误时间。
顺顺利利登上车后,她看着南苔沉闷的景色不断倒退,却没有丝毫雀跃。
这是一趟有去有回的行程,和离开这个概念完全无关。
更何况这次去京崎,她肩上的任务可不轻松。
但当荒芜的浓雾逐渐散去,车辆一路向北,替换成郁郁葱葱的蓝天和空旷的原野,她的心好像也被逐渐打开了,慢慢有了呼吸的空间。
几个小时后,广播播报即将停在京崎南站。
黎青梦凑近车窗,两侧摩天大楼冲进视野的瞬间,她的心脏跳得这辆列车还快。
明明只阔别几个月,却感觉是上一世纪的事情。
车水马龙的街头,刺目到浮尘的阳光掠过高楼的玻璃窗,在她的脸上留下光点。
黎青梦随着拥挤的人潮走出站台,轻吸着空气里的风,风里夹杂着微末的柳絮。
同样的月份,却没有见鬼的回南天,是一种干燥的凉爽。
这里的每一样都是她所熟悉的,也是她所喜欢的。
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张,在迎接这座记录了她所有飞扬和骄傲的繁华都市。
黎青梦拖着箱子挤上地铁,这个交通工具而言对她一直都很陌生。
以前是不需要坐,后来在南苔是根本见不着,压根没建。
辗转两条线,黎青梦疲惫地到达了定好的宾馆。
这是放在以前她压根看不上眼的连锁宾馆,但在经过南苔筒子楼几个月的浸泡,她打开房门后居然觉得很顺眼。
不会漏水的卫生间,干燥的被褥,能看见电视塔的窗户。
她本应该翻出行李快速洗个澡,冲掉身上一路沾染的味道,把自己拾掇得体面些。
但是在看到这扇窗户后,她鬼使神差地站在窗户前发了很久的呆。直到高耸的电视塔亮起满面的灯火。
她居然一直看着这片景色,傻站到日落。
因为耽搁,黎青梦只来得及洗澡,没化妆,素着脸上了高峰时段的地铁,出地铁后又辗转打了一辆车,去往根本没有地铁和公交可以抵达的僻静别墅区。
该小区需要刷卡才能进,她止步于此,掏出手机,拨出了通讯录里的某个号码。
原来的号码在当初去南苔的时候就换了,对方接到这个电话,恐怕不会认出是她。
但就因为不认识,才被接通了。
“喂,是谁?”
黎青梦柔和道:“大伯,晚上好。”
“啊……是你啊。”他语气冷淡下来,“我在参加饭局呢,不方便讲电话。有什么事要紧吗?不急的话我们改天再慢慢说啊。”
他故意把电话拿远一些,让她能够听清周围的嘈杂声,证明自己不是在骗人。
黎青梦耐心道:“不着急,那您大概什么时候回家?我们再聊。”
电话那头一顿:“那就说不准了,你是这个号码吧,我待会儿给你打过去啊。”
接着就是忙音。
黎青梦再打过去时,电话就变成了对方更正在忙线中。
她被拉黑了。
对此,她已经有所预见,面色平静地站到小区大门的边上等人回来。
她用了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
京崎春末的夜晚依旧料峭,她裹紧身上的大衣,将近凌晨时分,隐约在凉风中看到了熟悉的车牌。
车灯晃过来时,黎青梦一眼不眨地提步怼到车前。
黑色轿车猛地急刹,司机正要破口大骂,后座的男人摆摆手,从车上脸色难看地下来。
“……哎,没受伤吧?这大晚上像鬼一样突然蹿出来,差点把我们吓一跳。”
黎青梦很快速地说:“知道大伯忙,可能抽不出时间来聊聊,我就干脆亲自来找您了。”
“也还好,不是说了会给你打回去嘛!”他摆出关心的姿态,“你和你爸又搬回来了?”
“他没来。”黎青梦语气放低,“最近我爸……那病又复发了,需要动手术。”
“这……”
他吃一惊,眉头紧锁。
“大伯,上次我们家那么难,也没有开口要过您一分钱。这次我实在没办法了,我找不到谁还可以求助,只有您是我爸唯一的亲人。我没想拿这个绑架您,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都知道。如果您最近手头上有闲钱的话……我不是白借您的,加上利息算在我头上行吗?”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欠条的模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