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松松垮垮的,不成样子。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柳芳枝就教她打结,每两穗玉米用玉米苞打个结,这样到时候院子里多支上几个架子,搭上去就能晒。
中间有一天,江梨去地里送饭回来没多久,大嫂邱秀华就也跟着回来了,彼时江梨正坐在院里剥玉米,一抬头就瞧见走进来的邱秀华正瞪着她,江梨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也就没多想,眼一垂就当没瞧见,继续低头剥玉米。
直到后半晌她起身去伙房烧水,路过邱秀华房间的时候,才听到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干呕的声音,江梨这才想起来晌午邱秀华回来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微微发白,脚步似乎也有些沉重。
这是病了?
想到早先无缘无故被人瞪了一眼,江梨放下了打算推门进去瞧一眼的手,不是她记仇,是怕万一人真的病了,看到她再给气得更严重了。
多大仇,多大恨呐!江梨不懂。
但江梨既然知道了,就肯定不会说不管不顾,她先去知会了柳芳枝一声,让她进去瞧瞧,然后才去伙房烧水去了。
过了没一会儿,柳芳枝就出来了,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
江梨赶紧问道:“咋回事啊?”
“说是中午吃了你做的两个肉盒之后,就开始肚子痛,又犯恶心。”柳芳枝说完,又开始安慰江梨道:“你也别多想,那肉盒大家都吃了,怎地就她有事儿,我看她也没啥事儿,躺躺就好了。”
江梨听完之后,心下讶然,怪不得呢,人一进门就瞪她,合着是把这锅扣她头上了。
反正不管怎样,江梨是可以确信自己的肉盒是没问题的,柳芳枝刚才也说了,大家都吃了,偏她一个人出了问题,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吃多了。
这肉盒油水大,像她们平时不怎么沾油水的人,吃多了确实会出现拉肚子、恶心之类的情况,但江梨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不对,这邱秀华从回来到现在也没去过茅房啊!
江梨估摸着这会儿水应该已经烧开了,便快速把手上的两穗玉米剥皮后,绑在一起,然后就起身去了伙房,路过邱秀华房间的时候,她特意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能听到屋里人像是在强忍疼痛发出的大喘气的声音。
她直觉这种情况不是躺躺就能解决的,于是将热水装进暖瓶之后,江梨跟柳芳枝打了个招呼,但没说自己要去干嘛,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没过多久,江梨便带着村里的赤脚医生回来了。
村里的赤脚医生是个跟柳芳枝年纪相当的小老太太,姓刘,单字一个慧,村里人都叫她刘大夫。刘大夫跟着江梨进了院子,都没来得及和柳芳枝说上两句,就着急忙慌的迈着小碎步要去屋里看病人。
江梨这回也不再管邱秀华看到她进去,会不会气得病情突然加重了,直接便推开门,引着刘大夫进去了。
邱秀华看起来应该是难受得厉害,她整个人侧躺在床上,像只虾似的蜷缩了起来,看到江梨二人进来,她面上虽有不耐,但并不抗拒。
江梨站在一旁看着刘大夫又是把脉,又是按肚子的,而后又不轻不痒的问了几个问题,就摇摇头说:“不像是吃坏了肚子。”
江梨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把人引了出去,等到了外头,刘大夫才小声道:“我琢磨着你大嫂这情况像是怀了,但她那情况你也知道,这么多年肚子都没动静……所以,我也不敢肯定,你们最好还是带她去卫生所做个检查啥的,再仔细瞧一瞧。”
刘大夫余光瞧见柳芳枝朝这边走了过来,便又好心提醒道:“这事儿我觉得还是先不要告诉你妈,万一不是,就……”
剩下的话因为柳芳枝已经到了跟前,所以刘大夫并未说完,但江梨已然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
送走刘大夫后,江梨一刻也不敢耽误,直接往地里走去,自行车太慢了,而且看邱秀华现在的状态,她不一定能坐得住,得让贺严冬开着拖拉机把人送去卫生所才行。
“冬子家的,你这是要往地里去?上来我稍你过去。”
江梨才刚走到村口,就碰到了刚卸完一车玉米,正开着空车准备回地里的李青家的男人,贺青松。
江梨长话短说跟贺青松讲了要送邱秀华去卫生所的事情,贺青松二话不说就直接让江梨上车,然后掉转车头去了柳芳枝家。
另一边柳芳枝正坐在院子里一边编着玉米辫子,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埋怨着,这俩媳妇儿啊,没一个靠谱的,一个躺屋里装病,一个一下午风风火火的也不知道来回跑个啥,这不就送个人,能送大半个时辰。
也正是这个时候,随着一阵突突突的拖拉机声在门前响起,江梨领着贺青松脚步匆匆的走进了院子,柳芳枝手中的玉米辫子刚编到一半,不好松手,便保持着那样姿势,喊道:“怎么把青松都给叫来了,你这又是唱得哪出啊?”
江梨本来只想着邱秀华可能是病了,压根儿没往怀孕那方面想,可刚刚听了刘大夫的话,结合邱秀华现在的情况,她心里也忍不住开始敲起鼓来,要真是怀孕了,那肚子里可是一条生命,半分钟都耽搁不得。
一进院子她根本来不及回柳芳枝的话,就指挥着贺青松去邱秀华屋里,把人给背上,而她则回了自己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