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花是魔界独有的紫菱花纹,据说这种花纹可以吸引魔鸟,在魔界有个传说,魔鸟可以提高魔族的体质和修为,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香炉袅袅飘着紫云山的十里香,是专门从人界采购回来的,李红妆酷爱这一款。
床是寒玉制造的,适合修行。
此刻燕离就躺在这张床上,他已昏迷了十四天,期间高烧不断,李红妆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缓解燕离的伤势。
就在李红妆开始有些厌烦的时候,燕离终于醒了。他醒过来之后,也并不说话,只是木然地看着天花板。
“你药也不喝,话也不说,到底想怎样?”李红妆用力地将药碗摔在地上,脸色阴冷得可怕。想她堂堂血衣楼楼主,伺候这个男人半个月,竟然得不到一个好脸色,再好的脾气都要发作了。
“有酒吗?”这是燕离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李红妆气得半死,但还是去找了酒来。燕离就开始喝酒,这一喝就到了傍晚。
“不就是输给一个女人?”李红妆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骂道,“但凡有点羞耻心的人,都不会赖在一个女人的床上喝酒,你看看你成什么样了,哪还有半点燕十方的风采?”
“如果把你换成他,你未必能好到哪里去。”门被推开,拥着冷风进来一个伟岸的身影。
他走进这房里,需要矮下一半身子,但你从他的动作里绝看不出丁点卑微,他哪怕矮下身子,也依然散发着威武的气魄;他哪怕矮下身子,他那雄壮的虎腰,也像巨柱一样笔挺坚硬。
“师尊。”李红妆垂螓唤了一声。然后还是忍不住问道,“燕离到底怎么了?败给道祖又不丢人,如果不是他自我抗拒,他这一身伤对魔族的血脉而言,只是小问题罢了。”
“无论谁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目标只是一个玩笑,都很难振作起来的。”闻人未央目露怜悯。
李红妆微微吃惊,却摇螓道:“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徒儿看不下去了,还有要务在身,暂且告退。”说罢径自离去。
闻人未央淡淡道:“燕离,虽然本座理解你,但是本座救你回来,绝不是可怜你,如果你不能为本座效力,本座还是随时可以杀了你。你可听清了?”
“听清了,杀了我吧,我不可能为你效力。”燕离第一次放下酒坛,冷冷地说了第二句话。
“先别急着拒绝。”闻人未央笑道,“你是不是在潜意识里觉得魔族就是邪恶的,魔族就是十恶不赦?”
“立场不同罢了。”燕离麻木地说。
“好,既然你还分得清楚,那么本座就来告诉你一个故事。”闻人未央拉了把椅子坐下,他一坐下,那椅子就根本瞧不见了,竟然没有因为承受不住而倒塌。
“其实本座原本也是人族,你可知道?”他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
可是燕离麻木的神色没有丝毫改变,仿佛这个世上已没有事情可以将他触动。
闻人未央淡淡笑着继续说道:“本座还不是魔君之前,乃是昆仑的掌教,广微七友之首。”
“那你怎么会变成魔族?”燕离不知是根本不信还是怎么,神情仍旧麻木。除了仰头灌酒,似乎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提起他的兴趣。
“当年,白芙玄以毁灭西仙界的罪名,讨伐白空雪,她邀我们广微七友助拳,地点就在广微林。”闻人未央在述说这段回忆的时候,脸上就仿佛盘了条毒蛇,隐隐地在那里吐着信子,“白空雪准时来赴约了,她是个从来也不会逃避的女人。”
“祖师?”燕离神色这才微动。
闻人未央道:“正是《太白剑经》的创始者,也就是你的祖师。她跟白芙玄乃是一体双生的姐妹,但性格却完全不同。姐妹二人从小修行,并且意外获得了修行始祖玄玄子的衣钵,算是他的再世传人。不过她们姐妹因为性格的差异,导致修行的路子也完全不同。”
他见燕离侧耳倾听,这才继续说下去,“修行的路子不同,造就的结果不同,但因为都很优秀,自然就认为自己是对的,所以她们从小就不对付,经常爆发冲突。”
燕离漠然道:“你们明知道白芙玄与我家祖师不合,还跟她联手对付祖师?”
闻人未央道:“那只因为她毁去了西仙界,对我们的道统影响很大。”
“凡事总有理由。”燕离道。
“确实事出有因,当时八部天龙百万众有复出的迹象,已有数个城镇被他们毁灭,白空雪察觉到他们集结大军,于是前去阻止,才发生了那样的惨剧,所以我们虽然打着讨伐的名义,实际上顶多也就是做做惩戒给三界看,并没有真的要为难她。”
“那我家祖师是怎么死的?”燕离道。
闻人未央淡淡道:“白空雪不知我七人所想,全力反抗,导致我们无法留手;加上白芙玄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利用龙神图锁定了白空雪的星命神宫,修行者的星命神宫一旦暴露,就好像蛇的七寸被人拿捏。”
“如果白芙玄用了卑鄙的手段,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曾听人提起过。”燕离道。
“因为事后我们七个都被灭了口。”闻人未央虽然说的很平淡,可是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