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不料却发生了一件事,一件让他抛开生死存亡也要完成的事。
在乾坤袋翻找了一会儿,他不禁摇头苦笑:“谍眼只剩最后一个了,必须要确证消息之后才能用,现在只能忍受一下了。”
他口中的谍眼,不是负责打探消息的谍眼,而是通过一种装置,将消息传到天策楼里的谍眼,算是宝具的一种,只有天策楼的人,才能拿到这种谍眼。
咽了咽干燥的喉咙,他思考了片刻,随手捡了个尖尖的石子,在硫磺洞壁上刻画起来。
他是这样刻的:
神武四十五年,新阎浮历六六八年,十一月初六,寻找血蚕,无意撞见奉天教徒,追踪半月有余,怀疑此处乃是奉天教大本营,有待确证……如无下文,有缘人见之,务盼查个水落石出,公布于天下。
至今没有人知道奉天教的大本营在哪里。
如果能够找到,相信剿灭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再不济,也能发现他们重生的秘密。
想到这里,谢云峰的体内像被注入了无限的生机,整个人又变得神采奕奕。
这时一点飞星“咻”的破空而来,他探出手指接住,是一柄小剑,脑中自然而然浮出场景:
一个光头男子和一个紫裙蒙面女子走在地洞里。
“你们跑不掉的!”
谢云峰夹着小剑,低头默念两句什么,跟着又将小剑掷出去。
他站起来,不慌不忙地缀了上去。
……
燕离与黄少羽乘船直下,到了魏王境,又换乘马匹,一顿快马加鞭,在第四天抵达大裂渊。
脚下是一望无际的累累冰岩,二人站在一个悬崖边上,往深处里眺望,只觉深渊也莫过于此了。
黄少羽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呵了口气道:“这个鬼地方,不是说热得要命吗,我现在倒是冷得要命!”
无形的法域呈出来,可以瞧见淡淡的剑影在虚空中游曳。
黄少羽顿时好受了一些,微微眯眼道:“这就是你的法域?看起来好像不怎么样啊。”
燕离只作耳边风,极目远望,所见尽是茫茫云气,不见边际。有风声激荡,犹如海潮之音,试图将崖上人往下拖拽。
仿佛站在深渊面前。
“这个地方会有血蚕?”他有些疑惑。
“你别问我。”黄少羽摊了摊手道,“又不是我提供的消息,是那个屠大鸣。”
他眼珠子一转,“哦,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屠大鸣有问题?莫非他故意害姐夫?”
“那我们还傻傻撞进去,不是找死吗?”他打起了退堂鼓。
燕离淡淡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黄少羽想了想,道:“不如等我绿林众的高手到齐再下去?就凭我们两个,别到时人救不到,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你不怕到时给他收尸的话,我有什么所谓,那可是你姐夫。”燕离道。
“你想推卸责任啊!”黄少羽瞪大眼睛道,“夜天行那小子拜托的人明明是你!”
“那你还废什么话,跟我下去。”燕离二话不说,拎了黄少羽的衣领就往下一跳。
“喂喂喂,你就不能谨慎一点吗,万一跑出来个恶鬼怎么办,你有办法对付吗?”黄少羽大惊着囔囔起来。
“有这个万一,我就把你喂给他,省得你再聒噪不休。”燕离没好气地道。
他拎着黄少羽穿过重重的迷雾,急速地往下落,每往下一段,就借一处冰岩卸去下坠的力道,然后继续往下跳。
如此反复下坠了约有半个时辰,到了一个极深的位置。
燕离忽然停在一块嶙峋的黑岩之上。
周遭白茫茫的雾气不知何时消失不见,温度上升,非但已不觉得冷,仿佛进入酷暑般汗流浃背。
黄少羽用手扇了扇,“喂,有没有搞错啊,突然这么热,难道底下是一个火山?”
话音方落,底下“轰隆隆”的一声,一道岩浆如同火龙般冲天而起。
燕离眼疾手快地抓着黄少羽躲到一个掩体下方,只见岩浆在半空中如同一柄撑开的雨伞般迸溅开来。
其中原本直直往下落的一团忽然改道,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样,向燕离二人激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