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一直是跟着威雀的行动的, 但诸伏景光至今无法完全理解威雀的一些行动思维。
就像要进入一个房间,没有钥匙的人第一反应是破坏门锁或者借用窗户,而威雀的第一反应却有可能是把墙打碎。
有的时候, 威雀的一些行动总是会让诸伏景光摸不着头脑。
就像这次, 威雀本来在身边走得好好的,某一刻却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似的,骤然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一个被硬生生踏出来的小坑。
好在诸伏景光的动态视力还算不错, 勉强捕捉到了威雀的一丝残影,看着对方野猫似的爬上了不远处用于支撑过山车的铁架,又在横杆上用力一荡落在了前方的鬼屋楼顶。
诸伏景光:……
不管看多少次,诸伏景光都不得不为威雀展现出来的强大而感到心惊,而这种心惊又在想起这种强大的来源之后化作愤怒。
他不由得冷下脸来, 奔跑起来绕过那栋鬼屋大楼。
显然,威雀只是认为两点之间线段最短,所以去抄近路了,他这个普通人还是乖乖走正常的路吧。
行动间, 诸伏景光也迅速思考起接下来的对策。
他并不蠢,结合游乐园里明显减少的游客、特吉拉的木仓声、网络上的舆论、最近几天非常忙碌的降谷零种种迹象来看, 他和威雀可能是正好遇到了公安针对特吉拉的行动。
也就是说,刚刚的木仓声很有可能就是特吉拉与公安正面对上了。
不管公安原本的计划是怎么样的, 一但威雀介入了行动,那么不管是怎样的布置, 恐怕都不会再有作用了。
威雀就是有这样的实力被如此重视。
那么问题来了,同为公安的一员, 诸伏景光该怎么做才能保下同事的性命。
正在努力思考着, 鬼屋另一边传来的落地声就打断了诸伏景光的思绪, 随后,在他终于抵达现场时,属于女孩的尖利稚嫩的怒吼声突兀响起。
诸伏景光认识那个声音,但此刻又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因为明明那个属于阿斯蒂的声音是非常甜美的、带着好像蒙在了毛茸茸的衣领里的鼻音的声音,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好像什么没有理智的野兽的嘶吼一般呢?
……
威雀本身的身体素质其实与人体实验没多大关系。
一直以来,组织针对他的实验其实大多是在探究他的精神。
那些研究员们坚持认为威雀的身体能够如此强大是受了精神的影响,如果能够探究到这其中的原理,也许从精神上达到永生,再借助精神强化□□达到完美的永存并不是不可实现的。
与威雀相反的是阿斯蒂。
阿斯蒂之所以能够拥有不属于十四岁孩童的力量,纯粹是因为她身上的各种实验,据威雀所知,阿斯蒂的四肢骨骼几乎全部都被替换过三遍以上,肌肉更是不知道进行过多少次药剂强化。
女孩奇妙的对于实验的高适应性体质让她得以存活下来,无法计算的苦痛铸造了她的强大。
毫不夸张的说,假如威雀完全平静,只能发挥出基础能力的话,并不一定能压制她。
可惜的是,威雀并没有那种时候。
甚至此时,威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那是因为自己奉若神明的人差点被伤害所产生的恐慌,这种恐慌经过威雀那异常的情绪感知系统,又通通转为了愤怒。
那从未感受过的令人窒息的灼热一下子将威雀的理智淹没。
于是,在猝不及防地被阿斯蒂掀翻后,威雀有些恍惚地站在原地,混沌的眼眸下意识地扫过周围所有生物,最终本能地锁定了感知里威胁最大的气息。
下一秒,威雀与阿斯蒂两人战到了一起。
距离战场最近的萩原悠平神情凝重起来,他略微头疼地叹了口气,对着耳麦道:“接下来,不想死的都别动,我想,你们应该不想被猫当做突然冒头的老鼠抓死吧?”
说完,他自己倒是毫无顾忌地动起来,很是悠哉地走到了刚刚跑过来的诸伏景光身边。
“景光哥,以防万一,你也不要动,零哥那边交给我。”看诸伏景光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萩原悠平愈发惆怅,“总之,既然你一直照顾威雀的话,应该明白威雀现在的状态吧。”
“就像平日里你指挥威雀做任务一样,威雀现在就是这样的没有思维的状态,只是比较严重的是,威雀现在无法接收命令,只是单纯地依靠本能在发泄。”
“威雀与你和零哥关系很好,尤其是你,对他而言很重要,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无法保证他是否还能在感知到你们的时候辨认出你们。”
“而我不同。”
“我永远不会出现在威雀的索敌系统上。”
要说目前的现场谁是最先意识到不能动的人,除了萩原悠平以外,其实是降谷零。
对于威雀的各种情报都有涉猎的降谷零很快就把威雀目前的状态和曾经的几则情报对上,随后就意识到现在的任何行动都有可能被威雀视作敌人。
他很谨慎地没有随意行动,直到看到萩原悠平很是坦然地向他走过来。
降谷零还是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