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面色迅速黑沉了下来,但岁华无论何时都不是一个会给不喜之人留面子的性格,他从云端落下,走向晚晚,将边上的太子忽视了个一干二净。
晚晚看到岁华出现在这里,心中有些高兴,她知道岁华素来不爱参与天界中的纷争,今日却为了她出现在广寒宫之外。
岁华见晚晚的杏眼此刻正亮晶晶地看着自己,正如一块上好的宝石,闪烁着摄人心魂的光芒,心中有什么地方好像再次被触动了,连带着引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心尖上有欢快的小人在踩着鼓点跳舞一般。
这般感觉让岁华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晚晚见岁华的神色又冷了下来,面上的笑意不由得淡了淡,本来翘起的唇角也慢慢地放了下去。
岁华总是这样。
晚晚想,难道成了仙,对一个人的性格影响这么大吗?从前,随渡之便不会这样莫名其妙的冷着脸。
想到随渡之,晚晚低下头,有些赌气地揪了揪自己的衣角,而后移开脸,不再看向岁华。
晚晚心中又想起,澜玥今日竟没粘着岁华?
这几日岁华为澜玥疗伤,二人一同在那净室之中日日相对,晚晚虽不至于因为这个感到不高兴,但澜玥之前所做之事,岁华却还未给自己一个交待。还有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岁华为她庖厨之事对她使脸色,又在她想与她好好聊一聊时直接抛下她去与天帝天后议事。
岁华的种种行为在晚晚的脑中一一闪过,晚晚可谓是越想越生气。
晚晚向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面上也是时常带着笑意,但也许是平日里好脾气的人一旦生气便更令人害怕,晚晚此刻面色也彻底冷淡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垂敛下来,让岁华根本看不到晚晚那双漂亮的杏眼。
岁华见状,面上冷意更甚。
一时间,空气竟像是被冻住了一般,令人感到有些窒息。
太子的眼睛微微眯起,在晚晚与岁华的身上不露声色地转了一圈,心下若有所思。
却在此时,天兵天将中传来一阵骚动。
晚晚抬眼望去,便看到广寒宫外泛着月光般光华的结界缓缓波动了一瞬,一道墨色的身影从结界中显现出来,正站在广寒宫的一处高阁之上,晚晚凝眸看去,第一眼便是看到她那如远山青峨一般幽远静谧的眉眼,她的墨发高高挽起,发间的白玉游凤发冠熠熠生辉。
这是晚晚第一次见到月神。
这位在天界编史中记载甚少的上神,竟是这样一个柔美又不失坚毅的女子。
但引起天兵天将骚动的却不是月神的美貌,而是月神手中一道翩然翻飞的凤凰灵印。
凤凰一族早已陨灭千万年,蕴藏着凤凰灵力的凤凰灵印又为何会落在月神的手中?
而月神此刻带着凤凰灵印出现,又是何用意?
晚晚下意识看向太子,只见太子面上满是不耐的神色,却并无其他异样。
甚至,太子还冷笑一声,故意问道:“月神手中的是免死金牌么?”
太子身边的亲兵会意,应和道:“非也,殿下,月神手中的只是一道凤凰灵印。”
“既然不是免死金牌,月神,孤看在你做了这些年天界上神的份上,给你一些面子,你也给自己留些颜面,此刻束手就擒,孤可留你广寒宫上下一条活命,否则,便别怪孤心狠了。”
黎凝远远看到月神出现,向来带着不着调神情的艳丽面容上罕见的浮现出焦急之色,她大喊道:“月神!”
月神微微朝黎凝投来目光,晚晚看到月神那般神色,心中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晚晚下意识地抓住岁华的衣袖,道:“岁华,月神仿佛心存死志。”
岁华闻言,凝眉,他没说什么,但看向月神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认真。
晚晚又突然想起来自己方才正在与岁华生气,抓住岁华衣袖的手僵了一僵,然后迅速松开了。
太子见月神还在和黎凝眉来眼去,更是不耐烦了,他手腕一转,金光闪过,他的手边便出现了一把金色的长剑,长剑收拢在金龙盘旋的剑鞘之中,即便如此,晚晚还是从那长剑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深厚的威压。
这是代表天帝身份、代表天界之主的昊天神剑,见此剑,八方天兵天将皆受命,四方天神亦任由调遣,天帝竟将此剑交予太子,就只为了让月神认罪伏法。
月神到底做了什么,让天帝忌讳至此。
晚晚看着月神手中那道凤凰灵印,有些失神。
太子拔出昊天神剑,剑锋直指月神,“月神,你可知罪?”
月神面上竟是微微一笑,她道:“敢问太子,我何罪之有?”
太子道:“月神在广寒宫中炼魔阵,聚邪气,妄图以邪魔之力威逼凌霄宝殿,月神以为这是何罪?”
将广寒宫团团围住的天兵天将听到太子所言,皆是厉声高呼:“当诛!”
黎凝一听到聚邪气三字,便道:“不可能!广寒宫乃太阴之力汇聚之地,太阳太阳交相辉映,天地灵气自此运转生生不息,又怎可能会有魔阵!更别说是邪气了!这点,我想太子大哥掌太阳之力,会比黎凝更为清楚。”
太子看向黎凝,目中满是轻蔑之色,“三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