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阻拦的几个门派心想,大家一块吃顿饭也可以忍受,就不再说什么。
但是,当昙雪宗弟子把他们引到一条繁华的街市后,忽然就什么都想说,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修真盟这一次抽风了?
门派长辈顾及面子按耐住惊讶的神色,年轻一辈就藏不住了。引起一片小声的惊叹声。
有人暗自牵住一位昙雪宗弟子,用极小的声音问他们是不是带错路了?八成是来错了地方,趁现在发觉,赶紧离开吧。
关函神色自若,薛煜安排好了地方就找画师画了一幅画送过来,让他过目,绝无半点夸张。
问题是这些楼里,哪一个才是酒中仙大酒楼?
之前的酒中仙挂了“修真第一楼”的布,比较有辨识度,但是酒中仙的人都觉得很羞耻,在莫峥掌柜的强烈要求下,把布撤下来了。
昙雪宗弟子小跑过来,禀报道:“宗主,已经到了芸街。”薛煜和关雪柳一时粗心,只说了酒中仙在芸街。
关函和蔼的看着这位昙雪宗弟子,吩咐道:“你去问问酒中仙在何处?”
“是。”他以为宗主知道呢。
芸街的商铺,酒楼,客栈这时候才将将开了门,一开门就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人,带刀带剑,也吓了一跳,忽然想起来他们应该都是修真人士,薛大掌柜跟他们讲过修真大会,应该就是这些人要来。
他们也不敢迎上去就问,没看到人家不带着刀剑吗,围成一小圈讨论该怎么办,昙雪宗的弟子过去,他们就散开,一离开,他们又围起来。
沧海城的民风都是这般的吗?昙雪宗弟子十分费解。
正好旁边路过一个红衫女子,他就冒昧的问了。
“这位姑娘请留步。”
红荔顾着想今天要忙的事,转身才发现这人和他身后乌泱泱的人群。
“在下是昙雪宗弟子,想跟姑娘问问路,酒中仙在何处?”
红荔观察着,“昙雪宗?你们是来参加修真大会的?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终于问对人了,“是。”
“正巧,我是酒中仙掌柜的朋友,正要去酒中仙,你们跟我来吧。”
“多谢姑娘。容我先去向我们宗主禀报。”
“嗯。”红荔在背后施了法诀,放了一个消息迅速传到酒中仙掌柜薛煜手里。
还好薛煜今日安排大家都早些准备,收到红荔的消息也没有慌乱。
早早的带人在大桃树下迎接。
红荔带他们朝酒中仙这边过来,离酒中仙越近,街上纷飞的桃花花瓣越来越多,早早守在酒中仙等江湖八卦的文人见此情此景,恨不得立马写出一个浪漫的话本出来。
薛煜的房里书案上,摊开的那本《预飞升录》又无风自动了起来,“哗哗哗”的翻了好几页,发着光,一下子又隐了身,消失不见。
下一刻,任尔给站在账柜的账房先生墨韵送来一本空白册子,《预飞升录》又离奇的出现在这本空白册子的上面,“预飞升录”四个字也消失了,伪装得和下面压着的空白册子一模一样。
墨韵随意问道任尔:“怎么拿了两本册子?不是跟你说过,拿一本就足够了吗?”
任尔也不记得了,“可能多拿了一本吧。”
“用不了两本。”墨韵把底下的那一本抽出来给任尔,“把这本放回库房里。”
剩下的一本还夹着朱笔,墨韵顺便拿起来用了,在书封上写了“修真大会花名册”几个字,然后翻开第一页。
化成橘红色小雀的萧之君装作没看见桃树下看着他的大力。
大力啧啧称奇,“这小雀小小的一只,劲儿怎么还挺大的哈!树上的花瓣都摇下这么多。”
那是因为大桃树上的桃花,开得太密了,花色太浓,遮住了萧之君想看下面的视线,“恼羞成怒”之下把花瓣“打”了“一点点”。
郑吉提醒,“大力别看了,客人都快到了。”
君跃剑阁的阁主蒲犹春截过一片桃花花瓣,他怎么觉得这花瓣带有点橘红色流光?
再看前方的大桃树,究竟是这棵桃树成妖,还是桃树上有妖?还是他的错觉?
还是说,跟千年恶妖萧之君有关。
蒲犹春跑到关函的前面去,显得特别突兀。他做事就很认真。
还差一段距离就接近大桃树了,大桃树的飘下的花瓣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正常。
“蒲阁主!饿了也别太着急嘛!等等大家一起啊。”总有人以为他太心急了。
蒲犹春无辜辩白,“我没有。”
唉,吃了饭再来察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