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子,您当真要逼我嫁给临王?”
将军府的院子里,被两个老嬷嬷推搡着的楚白晗回头悲愤地质问苏远。
她的眼睛微红,精巧的脸上愤然一片,被强迫穿上的嫁衣皱巴巴的,脖子上手背上全触目惊心的伤痕,整个人狼狈不已。
不远处的苏远听到质问,他眸子闪烁,压低声音道:“你自幼在庄子里长大,而郡王府需要的是一个知书识礼、聪慧大方的儿媳,你……不合适。”
“我不合适,难道楚瑜她就合适了?她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小妾之女!”楚白晗捂着心口,心脏疼得厉害。
她本是将军府嫡女,但八岁那年,娘亲就被她的父亲和姨娘逼死。他们还对外声称她因母亲过世性情大变,故而把他送到江南的庄子里养着。
她这一走,便是十一年。
她现如今回来,不过是因为前些日子,苏远以郡王府世子的身份给她写信,信里提及他们年幼时两家长辈定下的婚约,字字句句真切无比,他还希望她能回来入嫁郡王府。
娘亲临死之前,也希望她有个好归宿。
所以她便回来了。
不曾想,她才回来便被人强制换上嫁衣。嫁的人不是苏远,而是那暴戾的八皇子临王!
而她还听府内的下人说,苏远与她那个庶妹楚瑜早就私定终生了。
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你嫁去临王府,怎么说也是个正妃,这是抬举你了。你为何那么不懂事呢?而且此事与瑜儿无关,你休要把她牵扯进来。”苏远脸色沉下来,语气不耐极了。
听此,楚白晗昂头,大笑了几声,眼角有眼泪掉下来。
“苏远,需要我提醒你吗?皇上指定的临王妃是楚瑜,她才是今日要嫁给临王的人!”
“你……”
“还有,宴国何人不知,临王他当年的确是人中龙凤,可他年初的时候,在战场上遭人算计,瞎了双眼。此后,他性子越发暴戾,凡是近他身的人,几乎都身首异处了。你舍不得苏瑜死,所以就想了这个法子让我替她去送死对吧?”楚白晗毫不留情的揭穿他的险恶用心。
苏远神情一沉,眼神有些恼怒。
他没有想到,楚白晗从江南回来的,竟也这么了解京城的事情。
“楚白晗,你今日若不愿意上花轿,那你婢女的命……本世子也不作保证了。”
软的不行,苏远开始威胁她了。
“你要对南星做什么?”楚白晗死死攥着拳头,心终于还是慌了。
南星是奶娘的女儿,娘亲和奶娘死后,就只有南星陪着她了。
南星与她回京之后便被将军府的人带走了。
她现在终于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了!
“你若乖乖听话,她还能活着,否则……”苏远轻蔑一笑。
楚白晗眼睛恨意翻滚,眼尾处的美人痣泛着猩红。
漫长的沉默之后,她浑身泄气,狼狈地说:“我嫁。不过有些话,在临上花轿前我想与世子你说一下。”
她缓缓抬眸,那双剪水眸里恨意褪去,只剩下了哀求。
她生得极美,既有京城女子的大气,又有江南女子的温婉,被她这样看着,苏远一时失了神。
回过神之后,他的眸子闪了几下,戒备也放下了。
他缓步走过去,语气也放缓和:“太医们都说临王中毒太深,现在是眼睛看不见,再过些时日毒便侵蚀他的心肺,他活不了多长时间的。你若是能替本世子监视临王府,待临王死了之后,本世子可以考虑抬你当本世子的妾室。”
监视临王府?妾室?
楚白晗微愣,很快就心中明了。
苏远,楚府都是太子的人。
而宴临在没有出事之前,是最有机会和太子争夺皇位的人。虽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但谁又能保证他哪一日不会重新爬起来呢?
他们这是想让她成为棋子,好帮着对付临王吗?
又是沉默好一会儿,楚白晗莞尔一笑,“好,我是顾念旧情的人,世子有愿,我理应当替你完成。。”
“本世子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苏远心中一喜,就想伸手去抚摸她的脸。
谁知道下一瞬,楚白晗眼神一凛,一根尖锐的簪子从她发髻上取下,直插入他的脖颈处。
“你我二人本就没有真情可言,我又怎么可能会顾念旧情?我恨不得取了你的狗命!”
随着簪子的插入,楚白晗讽刺地大笑起来。
苏远吃疼,他用力甩开她的手,还狠狠一巴掌打下去。
被甩了一巴掌,楚白晗额头磕在旁边的石桌上,鲜血横流,渗透入眼。
但她却不在意,她捂着红肿的半边脸,回头,冷漠地看着踉踉跄跄向后退的苏远。
旁边的下人们都扑过来了,“世子,您没事吧。快叫府医!”
看着他们这般慌乱的样子,她的内心终于起了一点痛快。
“只可惜啊,这种人渣,还不能死。”她轻声低喃。
没错,苏远死不了。
她可太懂人的穴位了,方才那一扎,只会让苏远痛很久,但不致命。
至于为何不取他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