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湘儿见他走后,才长呼一口气,对手实在强大了。
看似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内心已过了千万招,人家轻轻一抬手,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般,轻而易举。
好几次险些被伤到要害,虽说着狠话。可对方却不下杀招,更像在斗弄猴子一样,吊着你玩。
那种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如同被扼住咽喉,左右不了自己,想想就可怕。
侧目看去,顾津面容有些疲倦,依旧风姿卓群。
自从顾辞城离去后,顾津的视线下意识就会瞥向梅湘儿,在感受到梅湘儿看过来,才默默移开。
他不懂梅湘儿对自己的好意,是别有居心,还是发自内心。从乌荆镇之事开始,她好像一直在关心自己,向自己示好,既不图利,见她样子,倒也不像会是图色的。
疑问似云,越积越大,笼罩心头。
“顾小师弟,你有没有事?还好我赶来,要不然,还不知得出什么事?”
“多谢师姐关心,我并无大碍。”
突然,少年转身,温柔一笑,问道,“师姐,为甚会对我这么好?”,这笑意不达眼底,眼眸干净温和,却一眼望去,仿佛被看穿灵魂,所有都无所遁形。
梅湘儿本就抱着要保护好少年的初衷,自然不会心虚。
两人视线对视上,顾津看着女子那双眸子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说不出的明澈,睫毛轻颤,在那里头他看到些许惋惜之意。
顾津不着痕迹移开视线,他已经懂了,一切尽在无言中。
不过,你在婉惜我什么?
梅湘儿一愣,没想到顾津会这么问,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她也说不清。
沉默片刻,朱唇轻启,“大摡,是不想你有那样结局吧!”
众人熙熙攘攘来到,左顾右盼,“贼人呢?奇怪,明明刚刚还有浓重的妖气。”
他们的来到打断了顾津的注意,将梅湘儿的那句话湮没在风中。
顾津并未听得。
“梅师姐,顾师弟,你们瞧见了这贼人没?”
梅湘儿,……
你是瞧不见我们的狼狈模样?
还是顾津出面解释。
“方才,我们与其交手,许是察觉大伙到来,心生畏惧,逃掉了。”
“哦哦哦,那你们没事吧?呀~顾师弟,你的衣衫都破成这样,肯定伤得不轻。”那位青年弟子脸色大惊,拉着顾津就要去医药堂疗伤。
连带着梅湘儿,也要一同拖去,她才不去呢,这医药堂诊费,药价可不一般,她的钱袋就没鼓过,哪有闲钱去那种地。
在顾津耐心解释下,才肯相信他确实并无大碍。
众人同仇敌忾,没想扑了个空,一顿骂骂咧咧。
但终归没法,原本清雅的一片竹林,在三人的打斗下,狼籍不堪。
不得己,还要整理收拾现场,弟子们更是气愤,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此事禀明宗内,各位高位,长老聚在一块,痛斥贼人,胆敢闯入长云宗。
为护周全,立马召集弟子,加强巡查防备,至少在斗技大会期间,不能出现疏忽。
*
妖界
宽大富丽的殿堂,雕刻金漆调狐的宝座上,顾辞城独坐其上,慵懒懒单手支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下方,依旧一身红袍,性格张扬嚣张,祥云暗纹,黑色内衬,更显示出那份独特的尊贵与邪魅。
底下是黑压压的一群属众,鸦雀无声。
“怎么,都哑巴了?平时不挺会说的,区区一个符华令都查不出来。”
霎那间,顾辞城释放出强大的气场,来自强者的威压,如同锁喉的恶鬼,将众人压的站不住脚跟,有几个实力较弱的,直接跪在地上。
“少主息怒。”
一旁的护法兰庭急忙出声制止,少主性格喜怒无常,做事全凭心情,这批属众是刚刚挑选上来的,真怕少主一个不高兴,伤个大半,又得再去挑选。
这些人都是他亲自一层一层选上来,再选一批也不是不行,但其中的耗费的精力心血,却是要多得多。
众人忙齐声,“少主息怒。”
顾辞城这才勉强收手,面上的笑意不减,眸底的冷意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哦,那你倒说说,让我息怒的法子,不能息怒,那你……该知道有什么下场。”
兰亭自然知道下场,不过是被送入妖界炼狱中折磨三日,里面关着都是凶悍无比,恶名在外的大妖,纵然被锁着,但实力依旧,短短三日,再强大的妖进去,不会死,但也好不到哪去。
稳下心神,继续出谋划策,俯首恭敬道,“少主,这符华令虽在长云宗,但具体下落尚不能得知,加之您此番去长云宗已是打草惊蛇,想必他们早已加强防范,想要取得符华令,只怕难上加难。”
“你这么说,是在劝退本少主,嗯?”顾辞城脸色一凛。
“少主,您误会属下的意思,最近,我们已经得出梭影石的下落,不如我们先将其先收纳手中,再放出宝物有镇妖除魔的消息,让修仙者为我们寻得所有,再一举夺得。”
兰庭说完,急忙看向顾辞城,内心忐忑不定。
“鹬蚌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