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很随意地搭在蔚亦茗的旁边,仿佛刚才那点肌肤接触再稀疏平常不过般。
再次轮到蔚亦茗时,她在两张牌之间犹豫,思忖了几秒,侧过脸蛋,压低了声线问江岑然:“现在该打哪张?”
由于两人的距离较近,江岑然甚至能感觉到蔚亦茗气息吐露的温度,带了点轻微的痒意,像根柔软的羽毛刷着他的皮肤。
没听见江岑然的回答,蔚亦茗的眼睑微抬,乌黑的双眸有些许疑惑。
江岑然微敛情绪,轻缓地开口:“右边这张。”
蔚亦茗顺势就将右边的牌给丢了出去,结果喻嘉勋直接胡了。
她的脸上有几分懊恼,像是不满地嗔视了眼江岑然。
喻嘉勋反手撑着下巴,意味深长地开口:“小公主,输的又不是你口袋里的钱,愁什么?”
“那也不行。”
“然哥,听出来没?人家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江岑然倒是一脸的从容淡然,深眸锁着蔚亦茗白皙的脸蛋,缓缓道:“哦?是这意思吗?”
蔚亦茗转过脸颊,轻眨了好看的眼睛,软糯的声音却带了丝丝狡黠:“你想怎么理解都行。”
江岑然扁平的唇角轻勾,把话题转开了:“好了,洗牌了。”
蔚亦茗的神态很认真,她摸索了一会儿,就渐渐掌握了一些技巧,眼看着快输光的筹码又有了增加的趋势。
心情肉眼可见地高涨起来。
快十一点时,蔚亦茗目测了下手上的筹码,轻吐了口气:“差不多了。”
其他人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江岑然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跟她从他手里交接过去时的筹码几乎不差。
也就是说她在用实际行动回答之前他问的问题——
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江岑然的嘴角轻哂,拉开凳子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送她们回去。”
喻嘉勋:“然哥,你下半场不参加了?”
“什么下半场?听上去就不健康,你不要带坏我大哥。”江妤漾警惕地看着喻嘉勋。
“什么不健康啊?老佛爷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了啊?我们连打牌都只是喝茶,烟酒不沾的,更别说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了。”喻嘉勋顿了顿,音量明显有所减弱,“再说就然哥那品性,谁能带得坏啊?这世上还有比他更自律的人吗?”
“那倒是,我大哥妥妥的好男人。”
江岑然在她脑袋上轻拍了下,“别拍马屁了,走了。”
走出会所,临江的风吹过来,稍微缓解了几分酷暑的闷热。
蔚亦茗将被吹拂起来的头发撩到耳后,像是做足了心理建设,幽幽开口道:“岑然哥,哪天抽空我们两家坐下,将我们俩之间的事情说说清楚吧。”
“我们之间的什么事?”
“明知故问。”蔚亦茗小声嘟囔了句。
“之前的话听见了?”
“我听力这么好,自然。”蔚亦茗带着点小情绪地鼓了鼓腮帮,轻抬眼睑凝视着他,“搞得像我逼婚你似的,我有这么拿不出手吗?”
江岑然淡淡地笑了下:“怎么会?”
“就问你打脸疼不疼?”蔚亦茗轻哼了声。
江岑然将半张脸侧过去,低哑地说道:“让你试试?”
他的低姿态终于让蔚亦茗的脸颊露了笑容,“我怕我的手疼。”
氛围感轻松了后,江岑然道:“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漾漾开了车过来。”
“反正也顺路。”
“糯糯不回蔚家。”江妤漾插话道。
江岑然低眸看着蔚亦茗,只见她微微地撇开了视线,薰黄的灯光映得她的身姿有几分寂寥。
他虽然了解不多,可大致也知道蔚家的情况,于是不由地放软了声调:“有事就找我,明白?”
“嗯。”
“我说的不是客套话。”江岑然低沉地强调了一遍。
蔚亦茗的目光微动,忍不住看向江岑然,可那张英俊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表露,淡得出尘。
实在是有些难以捉摸。
不过江岑然都向她释放了这么诱人的信息了,她当然不会白白错失良机,乖巧地应道:“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嫌我麻烦。”
江岑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漾漾的车我让人开回去,大晚上的两个女孩子不安全,还是我送你们吧。”
皓月高挂,巨大的黑幕下挂着几颗黯淡的残星。
位于市中心的高楼公寓。
江岑然从浴室走出来,发梢的水滴落下来,沿着健硕的胸膛缓缓而下。
他只在腰间围了条白色浴巾,比例匀称的身材尽显无遗。
江岑然拿过床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某个app的通知。
【你所关注的蔚蓝奶糖正在直播】。
江岑然骨节分明的手在屏幕上输入密码后,点开了那个app。
蔚蓝奶糖的声音很干净柔软,跟她的名字般,好像带着一股让人心情放松的甜蜜气息。
北城极少有人知道江岑然十岁时被绑架过,那段黑暗的经历导致他很难入眠,就算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可那好像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