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人要价应该不会便宜吧,不知老人家在这摆摊买鱼干多久,才能凑够去一次的钱。”
老头立刻激动起来,似乎觉得可以看不起他的财力,但不能看不起他的色心。
“老汉活了一辈子,看透的事情多了,但于女色一事却是怎么都看不透。能睡一次,花我一半的棺材本都值了。”
“老人家老当益壮,那让你监视林寡妇一家的人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多久才能凑够睡一次的价钱呢?”
因为角度的问题,街上偶尔来往的行人无人能看到匕首,偶尔将目光瞥到这边,也只能看到有二人在雨天闲聊罢了。
匕首让聊得火热的气氛瞬间凝固,老头抓碗的手都不太稳了,半碗羊汤差点被他晃出,杜康只能将碗从他手中接过,开口问道。
“老人家,我问你话呢,能给你多少钱。”
“小哥……小哥一定是在跟我玩闹吧,我只是个买鱼干的老头,什么监不监视的,我听不懂啊。”
匕首轻轻一递,锋利的尖人刺破了衣服和皮肤,一缕鲜血立刻从衣服中渗出,老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立刻响起。
“不要喊了,别人听不见的,但你要是敢乱动一下,我的刀就会刺进你的心里。”
老头睁开了眼睛,果然雨中稀疏的行人们依然步履匆忙,对刚才的动静丝毫没有察觉,顿时心凉了半截,能造成眼前诡异的一幕也只能是法术了,这个男人只怕是个修士。
“我说,我说,是前街的丰铁阁。他们让我做生意的时候多注意林寡妇一家有没有什么反常之处,每个月都给我五十个铜板,还说要真的发现有价值的情况,能有另外的赏钱可拿。”
一个月五十个铜板,一年就是六百个,武英走了足足十六年,就是九千六个,合计九两六钱银子。
十六年监视的花费还不到武英一个月的安家费呢,也不知盛家通过这一手省了多少钱,真是一笔好买卖啊。
和武英锻造神兵创造的价值相比,无论是花在外界的安家、监视费用,还是他在作坊内的个人花费,都是微不足道的。
杜康突然发现,他还是太小看了异世界的剥削手段,和前世工业革命初期的那些残酷制度相比,盛家的产业也不逞多让。
“盛家搞剥削是有一手,但应对意外的效率果然不出我所料,越大的组织越是难以灵活的应变。作坊失窃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时辰了,他们还没有察觉武英的消失,更没有派出人来控制他的家人,只有一个没多少年活头的色老头兼职监视。这就是一个每年光神兵生意流水都高达四亿多两白银势力的力量体现吗,想想都觉得可笑。”
心里默默闪过这样的想法,杜康双眼中黄铜色的镜光一闪,老头将头一歪就在椅子上睡熟过去,在梦中进行他的活色生香之旅。
生活是痛苦的,如果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了,只怕大部分人都无法坚持生活下去。
不过是一个想多睡几个女人,想每个月多挣几十文钱的老头罢了,杜康实在没必要杀一个只看到他假脸的老头。
更重要的是,这个老头如果只是睡不醒,旁人发现也只以为是发了什么急症,但他要是现在死在这里,却会很快惊动前街的丰铁阁。
此时,武英也从瓷器巷里走出,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裹,身后跟着自己的老婆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面容只是清秀,并没有卖鱼干老头说的惊艳,武英老婆也只是长得还算标致,远比不上作坊里那个叫简止的女人艳丽。
但能让武英如此心心念念。
杜康觉得,除了和妻子之爱情,对女儿之亲情,这两个女人更多的代表着武英对外界自由的向往吧。
此时几人情绪稳定,看来武英已经完全说服了妻女抛家舍业。
“大人,家小业小,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我们已经带上了海图,以后的一切全都听您安排。”
“嗯,跟我来吧。”
杜康大伞走出食摊,带头向雨幕中走去,武英一家三口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几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这片街道上。
薄雾很快散去,瓷器巷口只剩一个低头酣睡的老头,和摊位里一锅翻滚着热气的羊汤……
……
杜康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反复复盘昨日到今日短短一天发生的种种。
直到确认自己在每次面临选择时,即便当时的选择不是利益最大化的,但也没有犯什么大的错误,才放松下来,喝了一口桌前的清茶。
此时已是深夜,武英一家已经被安排住进了这处院子。
房间原先是不够的,杜康便让黄面童子在院子地下开辟出几间新的房间给他们住,没想到子蛇们却意外的极为喜欢地下温暖的环境,提出想要全部搬进去。
黄面童子只能在地底深处给又子蛇多开了几间房,他们立刻兴高采烈的全住了进去。
地面的几间厢房就空了出来,武英一家选了一间搬进去,连带着四个龟孩子有了单独的房间,谈画也能从杜康房里搬出来,不再打扰杜康专注修行。
将诸多杂事理清,杜康从胃囊中取出了本次的收获之一。
一块块反射金黄色光泽的金钢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