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和文大学士怔愣住了,两个人互视一眼后,望向了鲁老王爷,然后又望向了大床上孝仁帝。
孝仁帝似乎生怕谢相和文大学士答应老鲁王的建议,急得呜呜直叫。
可惜本来就中风的人,再着急,一句话说不出来,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谢相和文大学士又掉头望向了大殿内的另外一位当事人。
晋王裴凛,说实在的按照道理晋王上位是最有利于大燕发展的,但是他们两个人先前支持陛下,没少出主意对付晋王,晋王若是登位,能不和他们清算吗?
谢相和文大学士心底是不赞成晋王登位的,只是?两个人望着晋王的时候,发现晋王神色淡然而从容,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
谢相和文大学士到底是混了多少年朝堂的朝中重臣,看着这样的他,忍不住心中咯噔了一下,晋王一心想拿到大燕帝位,现在陛下有意立八皇子为新帝,按照道理,他应该着急才是。
但现在人家一脸的淡定从容,不卑不亢,这样的他,很难不让人多想什么?
谢相和文大学士越想越惊惧,一句话不敢说。
殿内一时沉寂,最后鲁老王爷率先开口:“老臣拜
见新皇,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鲁王一跪,庆王麻利的跪了下来:“磕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大殿内一众朝臣齐齐的呆怔住了,个个不知道怎么办?
裴凛眸光幽深的望着谢相和文大学士。
谢相和文大学士看着这样的他,越发肯定,裴凛手中必然有倚仗。
那倚仗会是什么?
谢相飞快的想着,然后想到一个可能,难道裴凛的手中有先皇的遗诏。
如果他手中真的有先皇的遗诏,那他就是板上钉钉的大燕新帝。
他们若是反抗,只会为他们两家招来灾祸罢了。
谢相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他慢慢的跪了下来,一侧文大学士看谢相跪了下来,也紧随其后跪了下来。
他们一跪,后面的朝臣陆续跪了下来。
沐阳候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殿内的情况,这是什么意思?要立裴凛做大燕新帝吗?那他们这些过去害过他的人还有好处吗?
不,不,不能立他做新帝。
沐阳候大吼起来:“你们疯了吗?陛下立的是八皇子为新帝,你们为什么要拜他,他凭什么做大燕的新帝。”
沐阳候话落,裴凛缓缓的踱步走了上前,似笑
非笑的说道:“因为本王才是合理合法的大燕皇位继承人。”
他话落,慢慢的取出袖中的一道明黄的锦帛。
这锦帛取出来,都没有宣读,殿下,谢相和文大学士就知道他们猜中了。
裴凛的手里有先皇的遗诏。
没想到先皇竟然留了一道遗诏给他。
这可不是口谕能说变就变,这是遗诏。
裴凛不管殿下众人心中所想,把手中明黄的锦帛递到一侧的东篱手里:“打开念吧。”
东篱也是惊呆了,因为有关于遗诏的事,主子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过,所以他们从来不知道主子手里竟然还有一道先皇的遗诏。
这下主子是板外钉钉的新帝了。
东篱说不出的激动,飞快的打开锦帛,宣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朕把大燕帝位传给皇五子裴盛,待新帝裴盛百年驾崩之后,帝位由晋王裴凛继位,钦旨谢恩。”
东篱读完圣旨,裴凛下命令:“把先皇的遗诏给老鲁王和谢相等人过目一下。”
东篱应声把遗诏递到老鲁王的面前,老鲁王一眼看出上面的字迹确实是先皇,也就是他皇兄的笔迹。
他忍不住泪如雨下的哭了起来。
所
以说最厉害的人还是他的皇兄啊。
“是先皇的笔迹和玉玺,皇兄英明啊。”
谢相和文大学士也都看了一眼,无话可说。
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心中暗自庆幸,刚才自己识趣,若是不识趣,只怕要倒霉。
“是先皇的笔迹。”
东篱收回遗诏,递到裴凛的面前,裴凛手拿遗诏,掉头望向后面大殿一侧软榻上孝仁帝:“陛下可否要看看?”
孝仁帝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口吐鲜血再次昏睡了过去。
大殿内,谢相和文大学士等人顾不得理会孝仁帝,对着裴凛就高呼万岁。
“臣等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凛冷冷的俯视着殿内的一干朝臣,最后缓缓的开口:“众卿起身吧。”
裴凛示意一众朝臣起身后,利落的接手了新帝这个角色,他先下了一道旨意通告了天下,孝仁帝因六皇子裴容之死,中风瘫痪在床,不能临朝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