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受不了了呀。”
“我动了手。却也忍受不了内心的谴责,我如今都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肖阳了。”
“还好,你们找来了,让我可以放下了。”
程枫盯着眼前的男人,仿佛要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他是否在撒谎,只是看见了琥珀色的眼球和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神。
“你跟他说过吗?”
蒲期一愣,缓了缓自嘲的说,“你干了坏事,可以毫无顾忌的对你的爱人说出自己的错事?而且坏事的主角还是有关他的亲人?”
“反正我没有勇气说出口,毕竟我虽然肯定他对我的感情,但是我也不敢随便作。”
程枫:“......”
“肖阳知道了,你们......”
蒲期接过话说,“我们就完了啊。”
蒲期在心里想过自己和肖阳的结局,只是没有哪一个版本能像现在这样一般惨淡到毫无希望可言。
程枫心情复杂,纠结的看向他,“无所谓吗?”
蒲期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就算是我不先走一步,我们也没法长久吧?”
毕竟从一开始,长久对于自己来说就已经是奢侈。
没有奢求过,就不会有失望。就算是曾经祈求过,也没有想过真的会走到白头。
程枫只是看着蒲期满不在乎的模样,却或许只有自己才知道,即使他一直抑制情绪,眼底的心碎也是没法控制的。
那是从心里蔓延而上的痛苦,仿佛一颗大树的根已经盘踞了整块前头,却因为天灾人祸需要狠狠的拔出。
只有大树才知道自己的痛苦,只有他才会明白,活下去有多么的不容易。
蒲期的痛苦,自己不能感同身受。他对肖阳的爱意自己也没法体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爱一个人胜过自己的生命。
程枫又问了蒲期肖宗文的事,只是蒲期在坦白了后就不再多言了,一直保持着沉默。
程枫心里猜想,蒲期应该也不清楚肖宗文去了哪里。
程枫叹了口气。
——
心里堆着事,夜里睡觉就不好受。程枫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了,空着肚子在落地窗前看着街道从空无一人到车水马龙,才被杨子睿的敲门声惊醒。
“枫哥,醒了吗?”
杨子睿在的这几天,早饭都是他包的,毕竟一个手脚齐全的人也不好意思叫受伤的人干活。
程枫推开了门,杨子睿就闻到一股熏人的烟味。
“你又抽烟了?”
程枫没搭理人,自顾自去了餐桌前,开始用餐。
“不是我说你,你自己身体不好,能别折腾吗?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也不说找个媳妇儿照顾照顾自己,动不动就折腾自己的身子,你觉得自己命大呢?”
杨子睿理直气壮的说完又小声的嘟囔,“也不知道是谁才刚捡回一条命来?”
程枫抬头瞪人,“知道了,别逼了。”
意料之外的没有怒气的声音,杨子睿惊讶的看了看程枫。确定人没有事,支支吾吾的说,“你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至于被谁刺激到了。
杨子睿和程枫都沉默。
两人开始默不作声的吃饭,杨子睿吭哧吭哧得一碗粥就下了肚。
良久才不服气的说,“枫哥,咱们去蹲肖阳去!蒲期都能让咱们蹲出马脚来,我就不信这肖阳还能顾得住自己?”
“是你蹲出来的吗?”程枫没好气的说。
杨子睿像戳破的气球一般,“那你说怎么办?任由肖阳这神经病逍遥法外?”
“蒲期都认罪了,咱们还拿什么理由查下去?”
程枫也沉默,心里一片乱麻。
杨子睿看人不说话,自己则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杨子睿拿起了电话去了一边,半晌才不情不愿的回来。
“蒲期这犊子还是啥话都没说!一晚上,连气都没有吭一声。”
杨子睿越想越气,把手机扔在了一边,“这是一个人想把罪顶了啊!进都进去了,还不想说话?这警察局是他说进来就进来的?”
程枫冷眼看着杨子睿发气,头绪越来越乱,终于没忍住一拍桌子,将杨子睿吓得半死,“咋的了?”
程枫说,“谁说我们拿肖阳没办法?胡英的案子结了,肖宗文呢?肖宗文我们还没有找到。”
“拿肖宗文去查他。”
程枫不信,肖阳没有露出过马脚!
而被两人记恨的人——肖阳,现在才刚得知蒲期投案自首的消息。
肖阳看着手机里由陌生的号码发过来的的一条乱码短信,表情越来越沉重。
这是他和蒲期玩笑时开得玩笑,如果有重要消息或者是一个人想要离开了,就用两个人才知道代码说离开。而此时这条信息虽然没有名字,却让肖阳知道,发件人一定是蒲期。
“肖阳,我要离开了。这是我们规定好的,如果一个人要离开,我们给彼此空间,任由其走远,不纠缠,不挽留。毕竟两段稳定的心意,只要有一人想要退缩,不管怎么挽留,都回不了最初的模样。
我很爱你,还是像最开始遇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