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枫拿出了自己随身的小本子，在上面捋了捋久久和家人的关系。
满脸沉重，总觉得自己是否是忘记了什么，却总是没有任何思绪。
杨子睿在一旁看着，嘱咐他，“行了，你也别看了。头上的纱布都还没拆，就顾着担心别人了。”
程枫没答话。
杨子睿说，“得，这臭脾气还是没变。”
一有事就沉默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随手拿了一个苹果啃着，杨子睿说，“这事怎么查都没有什么异常。程大爷，你叫我查这里查哪里，你总得给我说说，你在怀疑什么吧？”
“你心疼久久这个孩子，我们也查到了她的家庭境况，她那糟心的妈也送进去了，就剩下这个孩子，局里也会给她安排好路的。”
程枫抬头看了看他，只是皱眉，没说话。
杨子睿白了人一眼，也是他自己活该受罪，他又把曾经的祖宗找回来伺候着了。
自顾自的又说小李给他找到的关于唐毅的事，“对了，和久久好的那小子，我们也查了，这小子也怪可怜。”
程枫抬头，眼神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
杨子睿，“......”
得，这下有兴致了！
“唐毅这小子，今年十五岁，初三。他亲生父母离异，跟着她妈，唐彩云，现在的爸爸是他继父。”
“说来，唐彩云这个女人也是可怜，离了前一个打她的男人，又来了一个不顾家的男人，整天在外面胡来，不是输钱，就是翘班。”
“两口子的关系也不好，在家不是吵就是闹的。连带着唐毅这小子的脾气也不是很好。”
“这俩孩子也还是命苦，家庭都不太幸福，估计就这样熟悉。然后两个孩子都像相依为命似的。”
程枫点头。他知道唐毅和久久的关系，只是没有料到唐毅的生活环境也如此的艰难。
“问了邻居，说久久不去学校，都是唐毅在给久久补课。”
“不过唐毅这个孩子也是争气，每门课都是第一。学校的老师都夸他，说他准是去重点中学的料。”
杨子睿说着摇摇头，实在难以想象这样背景的孩子，在学校里是怎样的努力才能一直保持第一名。
也是，成绩不好，也不会将久久教得那样的好。明明没去学校，可该学的东西一点都没有落下。
杨子睿坐到程枫的病床旁，靠近他的笔记本，说，“还要查吗？如果你真担心久久，现在都清楚了，能安心了吗？”
“菜油的事呢？”
杨子睿一顿，拍了拍脑门，说，“怪我，怪我，忘记这一茬了。”
“菜油的确是唐彩云家的，可是没有任何的异常，火是从四楼燃起来的，不关她家的事。而且，菜油不好燃，得有一定的温度才成。”
那就是起火和菜油没有关系。
程枫点点头。
杨子睿见程枫没话说了，没好气的抱着手臂，“我走了，程大爷你好好的照顾自己吧。”
想起护工老王的话，杨子睿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连自理都办不到了，还怕没面子，说什么都不让护工近身。结果自己闹出尴尬来了，才知道服软。
啧！
犟驴！
——
忙了一天，杨子睿本想就回家，却发现自己的包放在了局里。不得不调转头朝着局里去。
局里的兄弟都还在加班。
杨子睿问了一声，说是一些居民简单的小打小闹。没什么大事，程枫就安了心。
做他们这一行的，就怕有大事要忙。国民安康，是他们每个人的心愿。
拿了包要走，就被小李堵在了门口。
杨子睿看向小李挂了彩的脸，问他，“怎么回事？”
小李摸了摸脸上的指甲印，这是他今天去劝和一对夫妻，帮那男人躲他媳妇儿的手掌心，不小心被那女的的假指甲掐的。
“没事。一堆夫妻闹别扭，被不小心误伤了。”
杨子睿啧了一声，从抽屉里拿了创口贴给他贴上。
“杨队，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那老人的女儿现在在云南呢，也是嫁得够远的。我给她通了电话。说是她爸去世了，让她回来收尸，她也支支吾吾的不答话。”
“说是要跟她丈夫商量商量。”
小李最看不得这样不养老人的事，眼睛都气红了，语气也不温柔，说，“你猜这女的怎么说？”
不等杨子睿接话，他就说，“她说太远了，就不回来了。麻烦我们警察同志帮一下忙，还说花了多少钱，她会转给我们。”
小李气得不行，“你说有这样的女儿吗？父亲去世了也不回来，远嫁了都不会来看人。我问她上次见她爸是什么时候，她想了半天，说是出嫁那一天。”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了杨子睿一跳。
“出嫁这么多年，就没回来过。没见过自己的爸一眼，她爸养她这么多年容易吗？”
“人都这样了，也不回来看看。亲情就这么不值钱吗？”说着说着，小李就红了眼眶。
杨子睿挑了挑眉，突然想起这小子的媳妇儿才刚给他生了个小闺女，平时在局里炫耀得不行。怪不得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