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回到的寝宫,就看见乔尹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百般无聊的拿着《兵法》在看。
乔尹瞧着来人,语气略带轻佻浮夸:“瞧瞧,今日的满朝文武百官,都是惧怕了咱们得皇帝陛下呢!”
卫央取下冕旒,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外面怎么说?”
乔尹放肆的翘起了二郎腿放在塌上:“还能怎么说,就说你今日因为常平县水患,底下官员没有想出更好的方案而怒火中烧,在严峻查阅科考他们一番。恭喜啊!名声大噪。”
卫央走上前,拍了拍乔尹的腿,让她挪出点位置,好让自己坐下:“这还只是第一步,要想削弱太后的势力,还早呢!”
乔尹摇了摇头,将茶水当酒水,看着手中的《兵法》,由衷的感叹:“当真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啊!”
卫央笑着抽走了她手中的书,轻拍在她额头:“怎的,你还相对无言起来了。”
乔尹又喝了一口茶:“本来就是啊!要是你后宫在安分一点,你也不用这么麻烦的要整治朝廷。”
卫央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一阵脚步声给制止了,有一些话,还是不要让不信任的听了去。
乔尹听着脚步声,立马站起身子,快速的跑到里屋去了。
隔墙有耳,她私自进出皇帝寝宫,最好还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卫央收起了懒惰的体态,拿起了今日的奏折批改。
不多时,主管就进来禀报:“陛下,国舅府上的人抬着小公子进宫了,现在正在慈宁宫殿前哭呢!”
卫央眉眼一跳,放下了奏折,故作诧异道:“国舅府的人进宫?国舅爷不是被禁足了吗?”
主管行了一礼:“回禀陛下,来人不是国舅爷,是国舅夫人。”
卫央轻蔑一笑:“呵!真有意思,今儿早刚罚了国舅爷和他们的儿子,现今倒好,这刚下了早朝没多久,国舅夫人就进宫来了,还抬着小公子,来做什么的,兴师问罪?”嘴上这么说着气愤的话,心里却暗自窃喜,正愁找不到错处来整治他们呢!呵!太后养的狗,还会学会反咬主人一口了。
主管瞧出了陛下这事不打算管的想法,欲言又止。
卫央看出了主管的心思,他本就是太后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现在太后被麻烦缠上,他自自然是想让卫央出手帮助他主人咯,于是故意问道:“还有事?”
主管恭敬的行礼:“陛下,可要摆驾去慈宁宫?”
去,当然要去,有热闹,为何不去看,但却不是现在,得让那个老太婆实在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时,才会去。
“不去,这是太后的娘家之事,朕去,有失体统,你既没事禀报,就退下吧!”
主管明显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做不了皇帝的主,只好就罢:“是,奴才退下了。”
待人走后,乔尹这才走出来:“你居然没有去?”
卫央轻笑:“何为不去,只是还没到时候,皇帝掺和太后娘家之事有事体统,传出去,外头还指不定怎么说我呢!况且他们狗咬狗,戏码足着呢!得让太后那老太婆尝尝被自己养的狗咬的滋味。”
乔尹狡黠一笑:“那我就替皇上去瞧瞧,皇帝不便出门,需要宣抚副使,我就是你的宣抚副使。”
慈宁宫内,国舅夫人扒拉着太后的衣袖一个劲儿的哭诉:“太后啊!你瞧,我家沛东,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你可是他姑母啊!你得为他做主啊!”
太后被扒拉烦了,嬷嬷上前将国舅夫人拉开,太后揉了揉被吵的生疼的太阳穴:“此事,你让哀家如何帮你,你没有管教好你儿子,在朝堂之上,公然挑衅皇帝,失了皇家颜面,打他算轻了,快快带上你儿子,回去吧!”
国舅夫人是个撒泼打滚的料子,一听这话,还会好好哭诉吗?当即就翻脸不认人:“我不管,你必须帮我,不然,不然我就在这儿不走了。”
太后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拍在桌案上:“放肆,你当皇宫是你家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人,将她给我赶出宫去。”
国舅夫人一听这话慌了,在瞧着一群奴仆朝着自己走来,那蓄势待发的样子,指着太后就破口大骂:“好啊!太后娘娘,当初你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一句怨言也没有,现在我们不过就是想要你为我们做主而已,你却不肯,太后娘娘,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说当今太后会是忘恩负义之辈吗?”
太后气急了,猛的起身:“住口,你,你放肆。”她颤抖着手指着她那嫂子。
面对如此的人物,太后也是没辙,她从小读的是圣贤书,教的是知书达理,按照皇后的评价培养,而今,这么一口大锅扣下,她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的,是能被气在当成,不知所以。
躲在暗处的乔尹瞧着这一幕,差点笑出了声,死命的克制住,这才使自己肩膀不停的抖擞。
气氛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突然,主管高喊一句:“皇上驾到~”打破了平静。
众人赶忙行礼。
卫央一眼就瞧见了躲在暗处看戏的乔尹。
眼神回转,看见了太后,急忙上前扶起:“母后这是做什么,快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