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一听凌清禾说的，吃了一惊，他讪讪地看了眼男生，不敢讲话。
“道歉？”那个男生轻蔑一笑，“你们也配？”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凌清禾“我记住你了，你会为你今天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的。”讥笑一声，转身就走。
凌清禾只能看着他离开却毫无办法，她第一次有了无力感。
她突然想到了南野，那南野呢，只有他一个人挺身而出为别人打抱不平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她有着一样的感觉呢。
裁判看惹不起的人终于走了，长呼一口气，象征性地打了个圆场，他拍了拍凌清禾的肩膀“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凌清禾眼眸一暗，事情没到他头上，当然不是什么大事，人人都害怕自己惹到麻烦，所以避之不及，隔岸观火，事后再来一句不痛不痒的没什么大不了，劝受害者宽怀，如若再继续不依不饶，便是小题大做，不识好歹。
凌清禾觉得恶心，她一秒都不想在那里多呆。
凌清禾走进医务室的时候，校医刚帮南野用冰敷着受伤的脚踝。
“他的伤怎么样？”凌清禾问陈澄。
“学姐。”陈澄看到凌清禾来了眼睛都有些发亮。
“校医说本来只是崴了，但南野崴脚之后又剧烈运动了，导致软骨水肿，可能会比一般的崴脚更难好一点，不过没什么大碍，以后每天回去喷点药然后注意休息就好了。”
凌清禾点了点头，“小澄你快回主席台吧，这会没人在那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了。”
“好，那学姐我先走咯。”嘴上说着走但陈澄却没有动，而是眼巴巴地望着凌清禾。
凌清禾懂了她的意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陈澄开心地笑了，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凌清禾走到南野躺的床边“现在好点了吗？”
南野见到凌清禾，随即挑眉一笑，有点欠欠的“好多了，马上就能下地走路呢。”
“想得美，就你这脚肿成这样怎么走？”凌清禾毫不客气地回怼他。
南野也不恼，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凌清禾“你刚刚去哪了？”
凌清禾表情有些不自然“替你讨回公道。”
南野一怔，“我的公道我自己会讨，你何必和他们纠缠上。”他有些感动又有些怪她。
凌清禾眼都不眨“我见不惯他们嚣张行事，如果今天受伤的不是你，是别人，我都会选择这么做。”
凌清禾站在窗边，有光洒在她的身上，南野逆着光看她，仿佛看见了三年前的女孩，那个在他受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的女孩。
那时的女孩还有些稚气未脱，她挡在他的身前“有我在，不用怕。”她俯身轻轻捂住他的耳朵“不要听。”
时隔三年，凌清禾还是一点没变。可是他已经不是当年软弱的小孩了，以后换他来保护她了。这些话南野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笑了，
“知道了，我的大小姐。”
快放学的时候凌清禾才从教室回了医务室，南野早就在床上熟睡过去。
凌清禾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少年睡得正好，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睡梦中的南野比平日里少了几分不羁，显得格外安静。
直到下课铃响起，南野才睡醒了，他睡眼朦胧地瞧着凌清禾“放学了？我怎么睡这么久？”
“因为你是猪头。”凌清禾笑着扶他起身。
睡了一觉，南野差点忘记自己崴了脚，他双脚着地，却因为重心不稳，整个人都靠在了凌清禾身上，距离好近，南野感受到她的体温，鼻尖似乎飘着属于她的香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如擂。
凌清禾不知道他内心的兵荒马乱，只说道“果然和猪一样沉。”
“今天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车神。”凌清禾拍了拍她的自行车后座，示意南野坐上。
南野皱了皱眉，“我可不敢坐，这可是一车两命。”说完就要开溜，不过他现在行动不便，凌清禾单手便将他揪到了车上。
凌清禾得意地笑“老老实实坐着吧。”
载着南野，凌清禾不敢骑得太快，南野嘲笑她与老太走路没有两样。
凌清禾冷哼一声“有本事走回去。”
南野赔着笑“没有本事。”
他的手轻轻拉住凌清禾的衣角，偷偷勾起一个凌清禾看不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