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吹吹晚风吧?”这是南野对凌清禾说的第一句话。
本来在帮忙收拾东西的凌清禾闻声抬起了头,她有些诧异南野突然的邀请,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并不是什么自来熟的人,但出于礼貌,她朝他点了点头“走吧。”
初秋的A市再没有了夏日的燥热,却也远不及冬日的冷冽,这样的温度刚刚好不热不冷,微风拂过,让人倍感惬意。
凌清禾转头看着旁边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思绪万千。他是她继母带来的男孩,继母和她的父亲相爱三年了,也是她母亲去世的第三年。父亲直到今天才和继母正式住在了一起,在这之前,也许是因为她,也许是因为母亲的死,父亲从未在她面前提过继母。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父亲确实是一位合格的丈夫与家长。
“我叫南野。”他的头发被风吹起,显得格外张扬。他的眼神明亮,有着少年独特的正气。
“凌清禾。”她并不想多说那些类似于很高兴认识你的客套话。她只是这么接受了,接受了他的到来,接受了他以后会与她一起生活的事实,但她不想与他牵扯过多,自然也不想说过多的话。
也许是懂了她的内心想法,一路上南野再也没有主动和她搭话,他只是静静地走在她的身侧,尽量与她的步调相一致。
他们穿过树林,走过铺满落叶的大道,来到了喧哗的闹市。耳边传来了猫猫狗狗的叫声,凌清禾看着这些鲜活的小动物们,眼睛里立即有了柔和的光波,她的目光最终停在了一只雪白小奶狗的身上,迟迟不愿离去。
“喜欢?”南野看凌清禾呆住的眼神,不禁发笑,随即就喊住老板“这只多少钱?”
凌清禾下意识地就想去阻拦,虽然她一直喜欢小动物,但是因为母亲对宠物的毛发过敏,她也就一直没有动养宠物的心思,这样的习惯即使母亲去世三年了还依然保持着。
但南野才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喜欢就买,想要就拿到手。还没等凌清禾反应过来呢,她的手上就多了一只小奶狗。凌清禾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而他却只是冲着她得意地笑着。
“谢谢,多少钱?我回去转给你。”事已至此,凌清禾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她低下头认真地端详着小狗,她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心中的喜悦无法掩饰,快乐爬上嘴角,有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没多少,就当是见面礼了。”少年笑着,语气是坚定又真诚的。
他看着落日的余晖浅浅印在她的脸上,不由地仔细看着她,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没有过于出色的五官,却有着清冷的气质,她的身上总有种不同于寻常人的故事感,此刻的她在落日余晖之下,连头发都闪着金黄的光,更透露出她不为人知的神秘感。
第二天就是学校的开学日,按照惯例,凌清禾是国旗下演讲的学生代表,所以她早早起了床。下楼才发现平日从不在家吃早饭的父亲早已坐在餐桌前,而继母则面脸笑意地端着早饭从厨房走出来“清禾起床啦,快来吃早饭吧,也不知道清禾爱吃什么,就都做了些。”
凌清禾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多年前也是一样在厨房忙碌的母亲。她沉默了一会才对继母笑了笑“谢谢阿姨。”
一旁的父亲也笑着“清禾啊,小野和你是一个学校的,比你小一个年级,你作为姐姐,以后在学校要多照顾弟弟啊。”清禾点了点头,又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饭。
继母的手艺很好,早饭做的也几乎是她爱吃的,她很久没在家里吃过早饭了,有一种久违的温暖在她心里蔓延开来。
等她吃完早饭南野才睡眼迷离地从楼上走下来,看见清禾,他冲她灿烂一笑“早啊。”想起昨天的一切,清禾也对他发自内心地笑着“早,我先去学校了。”
她刚准备出家门,迎面扑来一只雪团子,小狗摇着尾巴,欢快地在她脚边转着圈圈,她弯下身来温柔地抚摸着小狗“小奶油,要和我一起上学吗?”继母也走到她的身边“这是昨天和小野一起带回来的小狗吧,原来叫奶油啊。”凌清禾点了点头,冲继母摆了摆手“阿姨再见,我上学去了。”
凌清禾是自己去上学的,从小到大她都是自己骑自行车上学,她享受风拂过头发和脸颊的感觉,她喜欢呼吸新鲜的空气,看着耀眼的阳光和周围的一切,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城市百态都足以让她快乐。
“清禾,马上该你上台演讲了。”
凌清禾平静地整理好了自己的头发和校服,将演讲稿折进了口袋里,迈开腿,走上了演讲台。
少女的马尾随着她的走动而晃着,她高抬起头,双眼里是自信和坚毅“大家好,我是高三六班的凌清禾······”
本来一直漫不经心的南野终于在听到凌清禾的名字后抬起了头,台上的少女神采奕奕,在阳光下她的面容有些模糊,她的语气却是坚定的,语句是清晰的“少女的定义从来不是年轻美丽,而是真诚勇敢。我们都应该在美好的青春里勇敢地绽放,做独一无二的自己。”
演讲完毕,台下的掌声不息。少女向台下鞠躬,浑身都散发着引人注目的光辉。南野看着台上发光的她,和从前的每次都一样,她在台上,他在台下,她在无比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