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方后,陈缺拿过王树柏手里的铁锹,道:“挖哪?”
杀妖陈缺拿手,盖房王树柏拿手。陈缺不想外行领导内行。
王树柏道:“东屋坍塌的地方最少,挖东屋。”
陈缺将挡路的王树柏推到一边,找好位置,一锹铲了下去。
一大块足有两平方、混着水泥的砖墙,被他一锹掀起来。陈缺将铁锹插到一旁,俯身弯腰,将它抱起来,强劲的腰肢猛然发力。
“哐当”深深陷入远处雪层中,消失不见。
王树柏咽了口吐沫,这么大块的墙,不得三四百斤啊。
这,这力气也太大了。
陈缺不在乎王树柏的惊讶,既然已经决定两家人一起求生,一些事情,王树柏早晚得知道。
况且,适当的时侯亮亮拳头,会让两家的关系更加的友好和谐。
在“陈缺”牌推土机的全功率运作下,不过一个小时,东屋加上堂屋所有的坍塌垃圾都被清理出去。
王树柏也在一旁帮忙,可越帮忙,越是绝望。他自认为已经拼命干了,可连陈缺的零头都达不到。
王树柏心态十分好,郁闷了一会儿就摆正了心态。他干嘛要跟陈缺比,他就是因为陈缺厉害,才舔着脸寻求人家的保护。陈缺越厉害,他们一家才更安全啊!
念头一转换,王树柏想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郁闷惆怅瞬间转为欢天喜地。
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喜气,让陈缺都为之侧目。
将废墟清理干净,陈缺跑去隔壁废墟。
打算从坍塌的房子里找几根完好房梁,拖到王家门口。
到时候,将这些木头,一头斜着搭在裸露的房顶,一边埋入地里。
这样再将帆布铺上,牢牢的固定住,才不会风一大,就将帆布给掀飞。不过,这样一来,对半塌的房子,就是一种考验。
王树柏为了防止房子被这几根房梁压塌,跑去棚子那拎来一桶水,又从厢房废墟里捯出一袋水泥,在屋里和水泥。
接着他又捡来不少还能用的砖头,打算砌几个柱子,撑住房顶,至少不能被几根房梁压塌。
陈缺抽第三根房梁时,被房梁撑着的房顶水泥块散落,露出下面的尸体。
尸体趴在地上,后脑被砸的变形,就像被砸了一锤子的西瓜,红红白白流了满地。
没有看到正脸,但陈缺已经认出她是谁。
按照辈分陈缺应该叫她大奶奶,但两家人已经许久没说话了,见面也当没看到。
这老太太嘴太碎,当初第一个叫破陈缺身世的就是这小老太太。
当时陈缺恨不得半夜去砸她家窗户。可此时看到她冷冰冰的躺在废墟里,只想骂一句“贼老天”!
陈缺将房梁放到一边,拿过铁锹,直接在院子里挖了一个深坑。又从废墟底下翻出一床大被,把小老太太给裹进去。
“小缺……”王树柏有事跟陈缺说,出来找他正好看到这一幕,想说啥全忘了,只有满心的酸涩。
虽然这小老太太不招惹喜欢,但毕竟邻里这么多年……
王树柏抽了抽鼻子,跑过去,帮陈缺填土。
“干完了?”
“没有。”
“回去!”
没填两下,王树柏就被陈缺给轰走。
陈缺填平土后,继续抽房梁。这次更加的理直气壮,就当是帮这小老太太入土为安的酬劳。
一共抽了六根,摆在王家破屋前。
王树柏还在砌柱子,已经砌好了两根,但怕两根不结实,打算再砌几根。
陈缺则去挖坑,房梁不能直接杵在地面上,最好怼在深坑里,省的滑落。
忽然,陈缺听到一声惨叫,他心脏狂跳,立刻抬头看向棚子。
棚子里的三人吓得脸色发白。
陈缺却松了口气。
“走!”陈缺拎起棒球棒,朝着棚子跑去。
王树柏看他一跑,顾不得扔掉手里的东西,慌忙跟在他后面跑。
王树柏咬牙猛追,却越跑拉得越远,幸好王家房子和棚子隔得不远。
看到陈缺后,棚子里色如死灰的三人犹如看到救命稻草。
“大孙子!”
“小缺哥哥!”
“小缺!”
陈缺将他们推入棚子里,“进去。”
王树柏也跑到棚子门口,陈缺塞给他一把铁镐,顺手也把他给推进去。
陈缺留在外面,手持棒球棍,这才望向惨叫响起的地方,看清楚后,瞳孔瞬间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