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兄长来此,本应细致招待,只是云只是一员小将,拿不出什么东西来。”
“无妨,今夜来本就是与子龙你探讨天下大事,旁的事,倒是不重要了。”
甄尧满腹疑惑着又听了几耳。身旁是大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对的噪声,风把他的衣袍吹得烈烈作响。但好在他听力极好,根本不受影响,只听有一人又说:“云追随主公将近两年,大小战役也经历过将近百次。只是主公时常发动战争,百姓十分困苦。”
“‘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1]我与伯圭谈论大事时,也常常说起过这件事情。可惜··········”
“兄长,子龙是心怀百姓之人,我一看他呐,就知道!”粗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甄尧听了一阵子,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刘备三兄弟深夜找赵云促膝长谈,哪里只是单纯地谈论天下大事?这分明是想要挖墙脚。
雨丝浸润了眉毛和睫毛,他忙伸手擦去才缓解了这种瘙痒湿润的感觉。
眼见赵云说话的语气越发真诚和恳切,甄尧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措不及防地推开了营帐的幕布。
他动作很大,惊动了里面的四个人。
“阿尧?”赵云猛地站了起来,同时也挡住了关张二人欲要出手的动作。
许是知道赵云与甄尧熟识的缘故,刘备反而对着有几面之缘的甄尧笑了笑:“这位,是我常与你们说的甄尧甄将军。”
他对着关张二人介绍甄尧。
甄尧掌管的那一支白马义从恰好时常出任务,除了直接统领白马义从的公孙瓒,就算想找着他人也难。因此,在刘备眼里,甄尧的确与他只有几面之缘罢了。
“如此鬼鬼祟祟,我管他是‘真将军’还是‘假将军’,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就让他变成‘死将军’。”张飞已拍案而起,虎目圆瞪。
甄尧把目光从赵云身上移过来,转头看向口出狂言的张飞。他现在好歹也是个武力值达到七百多的人,平日与赵云切磋都已经有了些余地,若非生死相争,他还真无几分忌惮。
他目光微冷,手已经移向腰间的佩剑,仿佛随时可以出鞘。
赵云连忙走上来,手也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的手从剑柄上拉下来:“阿尧,你都听到了?”
甄尧抬头看了一眼面露几分难色的赵云,轻轻勾起几分笑意:“子龙不必担忧。尧把你当作兄长一般,孰亲孰远还是拎的清的。”
赵云松了一口气,二人走到营帐外,赵云这才低声对他解释道:“刘皇····玄德兄从主公那里将我借了过来,与我多熟悉熟悉也好。”
甄尧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仍然是一脸笑意地刘备,却有些不大相信地皱起眉头。单纯只是熟悉熟悉,为何要在夜里偷偷过来,还要带上自己的两个心腹兄弟?
子龙坦荡正直,刘备说什么大抵都是相信的。他却不觉得有多少可信的。
他将赵云又往营帐外拉了拉,轻声道:“子龙,我明日也会与你们一道去。”甄尧疑心公孙瓒已经知晓了他在长安刺董的事情,或是还有几分怀疑。
但刘备与公孙瓒的反应让他明白,朝廷的封赏过重,公孙瓒必然还是有几分忌惮。他没有主动承认最好,别人也难怀疑他,但下派的任务却确实翻了一番。
而刘备,也曾经有意无意地找过他几遍,只是没有遇上罢了。甄尧十分怀疑自己这段时间这样辛苦是否与刘备的示好有关。
“你定要听我一言。”
赵云见他面无表情地脸上露出几分谨慎与严肃,于是把头偏过去,欲听他说的推心置腹的话。
“我看刘备,不像个老好人,你定不能全信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