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吴远中还是倒完了水,端出来放到地上等它晾凉,三个人就在树下稍作休息。
徐华坐起来,和吕玉衡拿起地上的水杯,边吹边喝,看来是渴急了。
喝了几口,稍微好了些。
吕玉衡让徐华起来,自己也躺一会。
徐华不情愿的站起来说:“一替一会躺。”
吴远中笑了笑,暗自寻思:“又不是啥好东西,值得抢吗!”
徐华和吕玉衡经过这一番的奔波,早已筋疲力竭了,现在坐在树下,微风吹着,感觉无比的舒坦。
对现在的他们来说,给他们一人一张躺椅,比给座金山银山都要好。
他们感觉:再也不想起来了,就这样坐着或躺着。
“怎么样,累不?”吴远中问。
他俩点点头,不想说话。
吴远中暗自寻思:这才哪到哪?今天只是走走,还没干活,就受不了了?
于是吴远中说:“农忙的时候,比这累多了。我虽然没有完整的出过工,但只是给大人们帮帮忙,都比这累的多。”
徐华和吕玉衡听到这,面面相觑,各自叹口气,不说话。
他们在来之前,全凭着满腔的激情,确实对什么是“艰苦”估计不足。
在他们想来,再艰苦,无非就是吃的差一点,住的差一点。
他们想不到,人体对很多事都是有承受限度的,他们没有经历过紧张的农忙劳动,还没有体验到过那种极度疲惫的感觉。
严格来说,他们还不知道“艰苦”为何物。
吴远中也在担心,他们能不能受得了这种“艰苦”。
休息了一会,吴远中看他俩状态好了一些,脸没这么红了,气色也缓了过来,就说:“走吧,会计该回来了。”
徐华和吕玉衡实在是不想起来,他们先揉了揉腿,又揉了揉胳膊。
终于,他们站了起来,大喝两声“不累...不累,为社会主义事业奋斗,我能坚持”,给自己打气。
打完了气,他们跟着吴远中走了出去。
吴远中看他们做这些,莫名的想笑。
累就是累,不累就是不累。并不是你说两声‘不累’,它就不累了。
全天下那多么农民,他们辛苦劳作,累不累?肯定累呀!
他们靠什么来坚持?肯定不是靠打气。
他们靠的是:今天如果不下地,明天就没有饭吃;今天如果不劳作,明天就会饿肚子。
他们靠的是人类最原始,最基本的需求。
他们不是靠打气,吴远中敢说:如果只靠打气,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坚持。
吴远中想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这些个知识青年就不明白呢?
只能说:“还是年青。”
吴远中边在前面走,边摇着头,叹着气。
徐华和吕玉衡慢慢在后面跟,估计脚疼的难受,他们走的很慢。
吴远中寻思:由此看来,打气是没起多大用。
吴远中领着他们往南,上了堤坝,从堤坝上往西走,一直到生产队大院的下路口。
他们下了堤坝,往北走不远,再拐一个弯,终于回到了生产队。
会计已经回来过了,吴远中把大伯开的单子递给会计。
会计看了看说,先去拉麦杆吧,今天把麦杆拉完,其它的明天再领。
吴远中点点头说:“咋都行。”
徐华和吕玉衡这会才走到会议室,刚刚坐下。
“走吧”,吴远中说。
“啊”,徐华说:“现在就去吗?”
吴远中点点头。
会计说:“现在到天黑,差不多能拉完,再晚了今天就拉不完了。”
“要干到天黑呀!”吕玉衡说。
吴远中看他们有点畏惧的样子,有心让他们休息休息。
但拉麦杆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干的。
这半下午的,再找其它人跟自己一块去,也不合适,因为不好记工分。
于是吴远中说:“你们跟在我后面慢慢干,行不行?”
吴远中这样一说,他们反而不好意思了,徐华赶紧说:“不用,不用,我们能坚持。”
于是吴远中到大院西边的工具棚拉出架子车,拿好绳,就跟着会计去了晒场。
徐华和吕玉衡跟在架了车后面。
因为麦杆都堆在晒场周边的空地上。
有一垛麦杆昨天刮风的时候,盖在顶上的雨布被掀开了,可能淋湿了一部分,会计让先拉这一垛。
吴远中就开始装车,会计也帮着装。
吴远中让吕玉衡扶着车把,让徐华把淋湿的麦杆摊在晒场上。
装了一会,上面零散的都装完了,淋湿的也都拿走了。
会计点了点架子车上的捆数,又数了数剩下没装车的。
对吴远中说:“你们把这一垛拉完就差不多了,如果不够,到用的时候再拉。”
吴远中点点头。
“那你们装吧,我先回生产队了,这两天事多”,会计说。
“行,你忙”,吴远中说。
会计朝徐华和吕玉衡点点头,就走了。
他们三个继续干,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