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问母亲说:“媒人咋说?”
母亲说:“媒人来问我们,婚礼想要怎么办?”
“你们怎么说的?”
母亲说道:“我们啥也没说,再说了,我们说了你也不听呀,不是还是要问你吗!”
“嗯”,三姐点了点头。
这时,二哥说:“咱妈咱爸又作不了你们的主,
“你跟李干部你俩天天见面,你们商量好咋办,跟咱妈一说,让咱妈给媒人一回,
“不是啥都省劲了吗?还省得让媒人来回传话了。”
母亲说:“哪有自己商量的,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让媒人传话的!”
吴远中说:“我觉得二哥说的对,他们都是新青年,在他们眼里这些都是旧思想,都应该摒除。”
三姐接过话来说:“管,我跟李寅飞说,别让媒人来回传话了,有啥事我俩商量。”
“可不能”,母亲说:“让人家说咱不懂礼节!人家还笑话呢!”
三姐说:“好...好,不能让你们失了礼节,那也要让我先跟李寅飞商量下行吧!”
“谁说不让你们商量了,你们不是该咋商量咋商量吗!”母亲没好气的说。
父亲也不吭声,他先吃完了饭,坐在那里抽烟袋。
吴远中吃完就去后院了,他先把酱油罐盖好,然后坐在屋里想事。
一会,胖子来了。
他一进院门就大叫吴远中的名字。
吴远中在屋里喊他进来。
“你天天忙啥,也不出去玩了?”胖子进来就问。
“啥也没干,你咋来了?”
“不是好几天没见你了吗?听说你得钱了?”胖子笑眯眯的问。
“嗯,是呀,公社奖励一百块钱,我刚才还在想呢,好像我自己拿着不太合适。”
胖子说:“倒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只不过你自己拿着不是咱的性格。”
吴远中说:“是呀,我就是在想该怎么弄。”
胖子说:“要不摆个席,请他们吃一场。”
“现在缺肉少菜,不合适。”
“那怎么办?”
吴远中说:“再说吧,还没想好。”
胖子又问:“听说李寅飞来跟三姐提亲了?”
“你咋知道的?吴远中奇怪的问。
“李寅飞骑车子,带着媒人在村里来来回回好几趟了,村里好多人都认得那个媒人,你说大家能不知道吗?”
“噢,肯定有人问媒人。”
胖子又说:“倒不是媒人说的,这个媒人嘴严的很,不到说成的时候,她不朝外说。
“不用媒人说,大家一看李寅飞带着媒人朝你家来,猜也猜到了。”
吴远中点头说:“噢!是来提亲了,不过不知道三姐怎么想的。”
胖子小声说:“听说李寅飞包村时间快到了,马上就要调回去了。”
“噢?你听谁说的?”
“我一个小兄弟听张亮说的,张亮说是他爸说的。”
吴远中道:“没听寅飞哥说过呀!”
胖子又说:“李寅飞要走了,不知道张亮爸还让不让你当养猪组的组长,估计卫兰那边也够呛。”
两人正说着,李寅飞和三姐一道回到后院。
吴远中和胖子站起来跟李寅飞打了招呼,吴远中闻到有酒气,寻思李寅飞可能在家喝酒了。
李寅飞和三姐进了屋就关上了门,隐约听到他们在屋里说话的声音。
李寅飞说话的声音比较大,吴远中寻思:可能是因为李寅飞喝酒了。
但他们说话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快,吴远中和胖子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好是是吵起来了,胖子朝吴远中使使眼色,小声说:“是不是吵架了?”
吴远中摇摇头说:“不知道,可能吧!”
胖子说:“要不咱先出去吧,咱在这挺尴尬的,去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吴远中点点头,与胖子蹑手蹑脚走了出来,带上了堂屋门。
两人来到前院,母亲二哥他们都各自回屋了,院子里静悄悄的。
吴远中和胖子又退了出来,漫无目的走着。
两人顺着小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堤坝上。
已经入秋,河水晚上就变凉了,已经没有人来河里洗澡了。
吴远中和胖子走在堤坝上,微风吹着,好不惬意。
吴远中只是稍微有点担心三姐和李寅飞,怕他们吵太凶了。
胖子宽慰他说:“没事,谈对象哪有不吵架的?越吵越亲。”
吴远中笑道:“你别说,你对象没谈过,懂的还不少。”
“那当然,没机会实战,总要先把理论研究好吧。”
两人走着说着,一路朝西。
突然看见前边芦苇荡里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
芦苇的梢也在剧烈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