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中途要吃饭和睡觉,所以从锦州到汉州的时间又拉长了些。
原书上说敬长生的脾气捉摸不透,经过李思念的亲身经历,她觉得书上说得对。所以她在问敬长生到底会不会点石成金术的时候无比心虚。毕竟才闹了不愉快。
可以后总不能每次都吃霸王餐啊,钱还是要给的。
敬长生没说话,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递过来。
不知道他在搞些什么,李思念还是半信半疑接过。然后石头递到手上的那一刻,变成了黄金。
刹那间,李思念脑中翻江倒海。还真有点石成金这种东西!要是敬长生没病的话,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捡了个大宝贝。这活脱脱就是一印钞机啊!
“真是黄金?不是障眼法?”李思念忽然很感兴趣地凑过去。
“不是。”
“敬道长,你看我能学么?”要是让她学会了,等穿回原本世界,那不得横着走?
“会被反噬,七窍流血,很难看。”
“那你……”
“你觉得我怕吗?或者你觉得那东西能反噬到我?”敬长生说着继续往前走。
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李思念就默默在后边跟着。能不能反噬到敬长生暂且不论,即使真的会反噬,他貌似也全然不在乎。
“蜀山弟子三万人,只有我学会了点石成金。明明是很简单的术法,他们好笨。”
“……”李思念不敢吱声。
“上官钦不让我用这道术法。但是……”敬长生停下脚步扭过头,“他算个什么东西?”
埋头走路的李思念被吓了一跳。上官钦?好熟悉的名字。听不懂啊。不会说着说着还发起火来了吧。
不过敬长生貌似并不需要她听懂,他只需要一个能诉说的对象。可他说了一半,又上下卡了李思念一眼,自言自语,“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接着往前走。
总之,李思念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想说就说呗,我听着就行了。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敬长生没说话。
“不想说也没关系,你想说的时候我就会听。”
本来想通过倾听一下小病娇的内心来开导开导他,借此为自己躲得一线生机,但这实施起来着实困难。
本来心情该郁郁,可突然间,李思念怀里被塞了很多金子,敬长生给的。这种奇怪的举动李思念就更不懂了。不过有钱在哪里都好办,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就是有一点很难受,她现在吃不了喝不了也睡不了。难受。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她要吃东西!嘴里没味道已经很久了呜呜。
-
身上有了金子就能雇马车,二人很快抵达汉州。
彼时已是深夜,敬长生叩响段府大门。
站在一旁,李思念懵逼得像只刚睡醒的小鸭子,这段剧情她完全没看过。敬长生大半夜的到这段府来又是为什么。
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面容枯槁满头银发的老嬷嬷探出头。她干瘪得像个骷髅。
“道长来啦,请进。”
跟在敬长生和那老嬷嬷身后,李思念东张西望地四处观察。
这是座老宅,因为刚下过一场小雨,所以屋檐还在滴滴哒哒往下滴水。灯笼数量并不多,因此显得走廊十分昏暗。
阴森。
“就去那间房吧。”敬长生说。
“已经准备好了,二位请随我来。”老嬷嬷骷髅似的手颤颤巍巍举起来。
李思念全程懵逼,只能跟着走。可耳边却隐隐传来歌女唱戏的声。那声音凄婉哀转,在仲夏夜仿佛都带着凉意。
“弃掷今何在,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
“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虽然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内成灰。”
她没有听错,就是有唱戏的声音。
快步赶上敬长生,她看了看老嬷嬷,“嬷嬷,这府内,是不是有人在唱戏?”
此言一出,那老嬷嬷明显吓了一跳,浑身都在发抖。嘴唇嗫嚅着吼出几个字,“别胡说!没有唱戏的声音,没有!”
“可我明明就听到了啊。还在唱。”李思念甚至能听清那声音唱的是什么,断断续续复述出来,“恹恹瘦损,早是伤神,那值残春。罗衣宽腿,能消几度黄昏?风袅篆烟不卷帘,雨打梨花闭深门,无……”
“别说了!”老嬷嬷打断李思念,嘶吼出声。两只眼睛瞪得很大,好像那唱戏声是什么禁忌一般。
干瘪的老嬷嬷狰狞起来十分恐怖,见状,李思念也不敢再说些什么。特别是在敬长生冷着一张脸的情况下。
反正现在李思念觉得,什么东西都可怕不过敬长生。所以这戏曲声虽然听着诡异,但对她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老嬷嬷给他们安排的那间房在这阔气的府邸中显得十分简陋,屋子很小,特别是那张床,小得只能睡下一个人。
屋里很暗,只有两三盏煤油灯。对见惯了各种超级大灯泡的李思念来说,这些煤油灯约等于没有。
所以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