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夜色笼罩在藏书阁的上空,铜门缓缓开启,望着夜空中闪闪繁星,甘将陷入了沉思,今日在那本剑谱中学习到很多剑法,尤其是包括念师的那一部分。
相传编纂这本剑谱的那代庄主,就是一位念气修行者,亦是念师。他对于凝出剑形的念师称作剑者,与武师修行者所称为的剑师有所区分,在这本剑谱中,剑者念师的部分仅有少数的一部分,寥寥几页,却将所有修行出现的情况囊括其中。
不仅如此,他对于念师如何修习剑师的招式全部写了进去,甘将轻轻叹了一声气,轻声低语:“今晚要好好消化掉这些剑招。”
看着出现在身旁的水心,甘将才发现这位公主竟然还没有离开,穆云泊今晚是准备住在此,但自己却并不这样想。
水心开心地望着甘将,轻声问道:“怎么样,今日收获如何?”
甘将笑着微微躬身,“多谢公主挂怀,收获颇丰。”
二人望着同一片星海,不禁出了神,西凉的天空中,繁星闪烁,甘将心中总有一种感觉,这里的星星比周国皇城的星星还要多......
夜晚,院中十分寂静,甘将静坐在床上,脑海中剑谱不断闪过,连成画面。
鸡鸣破晓,甘将睁开眼睛,睡得有些晚,静坐的小憩还是很有用,来到院中时,天色微暗,他全身真元涌动,两柄剑出现在身体周围,真元按照那本剑谱中所说开始运行,两柄剑竟自摆动起来,就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握着剑柄舞动,划破空气的声音传进耳中,好似夜笙楼的古筝在此处响起,异常优美......
阳光照进院中,甘将已经大汗淋漓,念气场渐渐收敛,念剑消失,他坐在院中感受着身体中真元运行的变化,仍能清晰地察觉到全身经脉在真元运行过后,留下的那种感觉被那代庄主称为经脉记忆。
“原来如此,他用念师的修行方式去修行武师的招式......”甘将心中的敬佩之意更盛,他十分想见见这位庄主本人,不过在那日打听了穆云泊之后,才知道,那位庄主跟随甘兴文北伐,战死在北疆之地,只有心中的敬意充满内心。
周国的建国之初,先帝带领很多修行者与元国的二十八位神将大战,当时的二十八神将之一便是现在的穆云泊,他见识到甘兴文对于武学的极端造诣,决定跟随他,随后甘兴文回到西凉,这位神将穆云泊便被留在了西凉,一直在皇宫内修行,其次便是保护当时年轻的西凉王宣伯。
回想起昨日在藏书阁中,穆云的感慨,甘将再次叹了口气,一道身影出现在甘将的余光中,转头望去,马凤语端着早餐正站在这座小院的门口,眼神有些吃惊,正在望着甘将。
“有劳凤语姑娘了!”甘将笑着打着招呼。
每天都能听到甘将这样说,实在是没有一副公子的样子,更何况他姓甘,西凉的那座大户人家的府邸,名为甘府。自己的仇恨亦在那里。
她脸色冷漠地走到近前,递过来手帕,“公子擦擦汗,吃过早饭,今日还要去藏书阁继续学习。”
“啊,还要去?我今日能不能休息?”甘将故作疲态,像极了小孩子,趴在院中的石桌上,一脸不情愿。
马凤语看到这里,脸色没有变化,冷漠地语气依旧,“大王下了命令,你必须要去。”
听到她这么说,甘将笑着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早饭,放在石桌上,“开玩笑,姑娘为何每日愁眉苦脸,实在令我有些尴尬,能不能讲讲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我哪里惹得姑娘不高兴了?”
马凤语默不作声,摆好餐具,便站在一旁,不再回答。
甘将小心翼翼吃着早饭,眼睛时不时瞄着她,还是没有能想明白。
藏书阁的铜门开启,甘将走进其中,穿过两座书架,来到中央的长桌旁,见到穆云前辈正躺在长桌上酣睡,身旁的书本凌乱不堪,一位满脸祥和的老者站在长桌旁,手中的酒壶送到嘴边,品尝着壶中的佳酿,脸上笑得像个孩童一般。
老者的头发凌乱,隐隐能见到几片碎树叶夹杂其中,他坐在长桌旁,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打了许多补丁,宛如街上乞讨的乞丐,见到甘将之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孩子,过来,让我瞧瞧。”
甘将俯身行礼,晚辈礼见之,能进入到这座书院,自然不是一般人,况且这位老者身上散发的气息让自己难以捉摸,身份更是难以猜测。
乖如小兽一般,甘将来到老者的面前,毕恭毕敬,俯下身,“甘将,见过前辈。”
“好,好啊”,老者放下酒壶,站起身,佝偻着身躯,比甘将略矮一点,却显得更加高大,眼神中一抹微光闪过,用手拍了拍甘将的肩膀,继而笑语:“不错,与你的父亲神似,老夫游历各国多年归来,却听闻你的父亲战死北疆,实在是令人惋惜,后来听闻他唯一的儿子在周国为官,想不到我们这么快便见面,造化弄人......”
“前辈,您是......”
“李牧,江湖上的朋友给个面子,大多称呼我为轩辕牧。”老者笑着灌下一口酒。
甘将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正欲询问,躺在长桌上的穆云泊却猛然起身,眼睛中血丝遍布,瞪着两只眼睛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