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是与老公爵日久情深、情真意切、生死相依了?好,佩服,成全你!
五花大绑“伺候”好了拉到断头台前遛上一圈,近距离看一看铡刀落下带起的血花,闻一闻断颈处涌出来的浓烈血腥味,听一听犯人被斩瞬间发出的凄厉惨叫,最后再揪着发髻推到装着首级的小木桶前头,摁倒了“欣赏欣赏”头颅那苍白的嘴唇、长大的嘴巴与死不瞑目的惶恐表情,回去之后保准乖乖就范。
没有谁放着侍妾的好日子不过,非要主动选择脱光衣服卖肉的,她们又不是个个都姓胡,而且当过皇太后。
届时除了诸如首相大人之类实权人物看上的以外,剩下的大部分美女,自然便宜了一干经手人,比如说旁人看来,能充分代表首相大人的他。随便花上几枚铜可恩供经办人销账,就能把美人领回家暖床。
一想到传闻中的标致美女,自己也有一亲芳泽的可能,蓝袍中年男子立马浑身躁动,呃,不,应该说是充满干劲,恨不得现在就动身,率领大队人马包围迈克尔公爵的府邸,大开杀戒,大肆掳掠。
都说“思无涯”,其实思维还有另外一个极大的优点,那就是无比的神速,尤其是表面上一本正经,实则胡思乱想信马由缰之际。描述了这么多内容,对于蠢蠢欲动的中年幕僚来说,不过是念头自诞生到完善,进而强力实施直到成功结束,顺利成为人生的赢家,加起来连一秒钟不到的工夫。
“唉。我又何尝不知道?迈克尔治国的能耐稀松,弄钱的本事却是一流。光是卖官鬻爵进他私人口袋的钱,都称得上是‘富可敌国’四个字。若是将其同党一并拿下问罪,绝对能让大伙儿都过上个肥年。”
首相大人心下了然,耸了耸肩膀,深表遗憾道:“无奈陛下投鼠忌器,我前儿刚略提了一提,陛下就连说不可,说什么毕竟是先王托孤的老臣,动他一则留人口实,传出去不好听;二则不好拿捏分寸,光动他一个,留着那么多的同党,终究是个祸害。可要大动干戈连根拔起,这年底将近,又恐影响朝局稳定。说来说去,怪只怪老家伙经营多年,竟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难,难呐!”
唏嘘不已的黑衣老者,显然是忧国忧民、公忠体国的官员典范。
“是。确实好难啊!”
假公济私之财色兼收大计,就这么插上翅膀,“哧溜”一声飞走了,蓝袍中年男子感到深深的遗憾,遗憾到满嘴的苦涩,良心都隐隐作痛起来。
连国王与首相也是有心无力,自己一夜暴富的美梦,自是泡汤。不过转念一想,陛下与首相既然都商量到了如何“通杀”迈克尔公爵一党的深层次,所欠缺的,无非是实施的借口、时机与分寸的细节问题。公爵为首的政治团伙,就如同一间四面漏风、摇摇欲坠的破房子,只需狠狠踹上一脚,便会轰然倒塌。
常言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很多人都误解了,这两个“贼”字,其实指的是完全不同的对象,前一个是指普通意义上的盗贼,后面的那个才要命,实际上泛指的是身居王宫大内的最高统治者,或者手握生杀大权的当权派。管他目标是谁,只要被上述黑心人惦记上了,少不了要带上一家老小,到断头台上走一遭。自己多费心思谋划谋划,说不定还能扭转乾坤,立下大功呢。
气氛有点凝重,关键是,首相大人的情绪比较低落。这可对接下来的某些工作安排,很是不利。
于是中年幕僚又凑到黑衣老者耳边,轻声说道:“哦,对了,相爷。昨个安富尼子爵和小蒂姆男爵,前后脚找到我,长谈了一番。”
“哦?”从懊恼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格兰特首相双眼一亮,兴致重燃,问道:“都说了些什么?”
“这会子急吼吼地找上门来,还能说些什么?无非是觊觎着曼尼福斯特城那个空出来的位子。”
中年幕僚一声轻笑,不由自主地翘起一边嘴角。
狗屁的老牌贵族,一伙见利忘义之徒罢了,吃相比起当街拼抢肉骨头的饿狗来,不见得斯文多少。幕僚出身草根,从小到大,吃贵族老爷们的白眼吃得多了,能有合适的机会公然嘲讽一番,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唉!哈达威啊哈达威,世袭侯爵,我的老伙计。想不到吧?你还没真正蹬脚闭眼呢,后辈就私下里闹成了这副模样。”
黑衣老者口头说着貌似遗憾的话,可惜同样裂开的嘴角、欣喜的眼神,无不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分明是“幸灾乐祸”四个字,和客观同情什么的上流阶层自我标榜之高尚情操,完全不搭界。在老政敌面前吃瘪之后,没有什么比某个资深同僚家里闹笑话,更能振奋人心的事情了。
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最近倒大霉的老牌贵族,远远不止一个。
家族内讧,杀伤力往往比政敌迫害还要恐怖,无他,祸起萧墙,从内部攻破的堡垒,绝对比从外面杀将进去要容易得多,彻底的多。而继承人之间发生的内讧,更是每一个老牌贵族之家迅速衰败的主要原因。
比兹尼斯王国施行的是“嫡长子继承制”,也即是说,管你若大的家业,只要一家之主生前没私底下拨出一部分产业,分配给一应子嗣,等到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