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息比谁都更加急切的想要搞钱,想要搞到非常非常非常多的钱。
所以那边运输队伍刚刚出发去给士兵们运送交子,他这边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换钱大业。
具体操作者是蒋扶和他秘密成立的印钞司。
蒋扶直接就地取材,把因为印钞而被看管住的相关人员直系亲属们拉出来培训一下,让他们学会用交子去各地解库、兑便铺子换钱,接着又派遣自己信得过的手下带领他们分头前往各地搞钱。
行动计划制定的非常缜密,搞得就和一场金融战争一样。
前线军队和起义造反的军队打的山花烂漫,快速平定了多个州府的起义军,后面蒋扶领衔的金融军队也进军迅猛,一点一点的从各地民间金融机构里面扣钱出来。
前一段时间因为川外经济封锁的原因,川蜀经济受到重创,但是朝廷并没有推行多印交子的政策,加上之后蜀锦贸易有限度恢复的消息传播开来,市场信心甚至一度回调。
所以当前虽然是战争时刻,可是交子和铁钱之间的兑换比例尚且平稳,贬值也是二者一起贬值。
当前的情况就是粮食价格和食盐价格稳步上升,奢侈品价格下跌,交子和铁钱的购买力一起下跌,然而其价值并未遭到实质性打击。
因为交子暂时还没有失去信用,数量也好质量也好都还过得去,和铁钱也有较为固定的兑换比例,所以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的民间解库、兑便铺子对那些不那么大量的兑换业务是愿意接受的。
他们拿过没什么卵用的交子,把有用的铁钱换给了蒋扶的金融大军,实现了成都朝廷的阴谋。
成都朝廷开始大批量吃进铁钱,吐出交子,开始将自己掌握的一切兑现成为具有价值的钱币,以此换取朝廷的生机重现。
这个朝廷决定将民间的财富吃干抹净,换取自己的生存。
只要他们自己活下来了,别的都不重要。
当然了,被成都朝廷视作目标和达成目的利用对象的民间解库和兑便铺子的掌柜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肯定的。
他们绝对不想吃亏,开解库和兑便铺子是为了赚钱,是为了他们自己赚大钱,不是做慈善,更不是便民利民。
他们赚钱的方式要么是吸收储蓄之后放贷,要么就是坑蒙拐骗。
这一次也一样。
他们比谁都清楚交子的实质,并且对发行交子的成都朝廷的信誉表示怀疑,而之所以愿意收下交子,也有着多重因素的叠加。
前台富有经验的工作人员眼看着那些拿着交子前来换钱的家伙们穿的不怎么样,一脸土老帽的样子,估计是乡下来的,一看就不懂金融行情,看起来很好骗,就尝试蒙骗他们。
比如一张一贯钱面值的交子原本可以在当地兑换七百枚铁钱,他们就说现在行情变了,交子贬值了,只能兑换五百枚铁钱,甚至四百枚、三百枚,尽量往少了说。
一开始他们还有些小心翼翼,不敢说的太过,然而蒋扶的金融大军不懂这些,只知道要带着铁钱回去,才能得到赏赐,并且换取家人的安全存活,甚至为家人争取立功。
铁钱或多或少都无所谓,关键是要有。
所以他们直接点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钱就走。
解库和兑便铺子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七八百枚铁钱才能拿下的交子被他们三下五除二就打压到了那么低的价格,血赚了简直。
之后他们发现这样拿交子来换钱的蠢货变多了,每一天都有,比起日常要多的多,完全不正常。
尽管如此,面对赚大钱的可能,他们从上倒下也不太能收住手,行为越发恶劣,压价也压得越来越狠。
仅仅数日之后,金融大军的人带着交子来换钱的时候只能换到面值十分之一左右的铁钱。
有些较为恶劣的解库和兑便铺子甚至拿着刚印制出来不久的交子说这些都是假货,让金融大军的“士兵们”赶快滚蛋,不然就要报官。
领队的都是蒋扶的部下,他们当然明白这里头是什么道道,但是蒋扶说了,本来也就是废纸,能换多少换多少,只要能换到钱就可以,而且关键是要速度快,不要纠缠,不要觉得吃了亏。
真正吃亏的永远不是蠢货,而是贪心不足的人。
所以领队们看破不说破,看着那些前台的家伙们脸上那嚣张得意的表情,心中暗暗嘲讽,期待着看到交子崩溃的那一日他们脸上的表情。
到那时,你们还能如此嚣张得意吗?
反正他们现在是嚣张得意的很。
他们觉得他们空手套白狼,赚的是真不少。
乡下人人傻钱多,这正儿八经真真儿的交子有多少价值居然都不知道,换钱之前也不知道打听一下目前的兑换比例,任凭他们上下嘴皮子一碰,一贯钱才能拿下的东西瞬间变成一百钱就能拿下。
嘿,血赚!
当然了,赚来了这些交子他们当然不会放在手里烂掉,他们也不喜欢这些交子,他们也知道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