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导航一路飞驰,曾莫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画面,有小时候难得跟着父母出去玩的,有父母吵架妈妈崩溃哭泣的,还有后来出席活动远远看到欲言又止的父亲的,一幕又一幕充斥他的脑海,以至于路口红灯亮了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一脚刹车下去,性能极好的跑车稳稳停住,曾莫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绿灯亮了等不了一秒就飞驰而去。
别墅区的安保做的很好,外区保安不认识他的车,做了登记才放他进去,这么多年没有来过,变化不少,靠着模糊的记忆,曾莫找到了卢家别墅。
按了门铃管家来开门,老管家是一直跟着卢德的,自然认识这位小少爷,忙开门让曾莫的车进来。
对这位老管家曾莫还是跟敬重的,小的时候父母忙起来都是管家爷爷照顾他们哥俩,这么些年没见,还是有些想念的,只是想到这次来的目的,曾莫又扯不出笑脸来,勉强跟管家爷爷问过好,就开车驶入花园。
这几天卢德也被媒体烦的够呛,索性待在家里不出门,反正公司现在需要他出面的地方也不多。
卢德一直有养花的爱好,这会正在花园里看他种的仙客来和风信子,快到开花的时候了,卢德对这几株并不名贵的花卉可是宝贝的很。
突然就听到跑车的轰鸣,卢德还以为是卢垣回来了,刚准备说他两句,结果一抬头,是一辆从来没见过的车,正纳闷呢,就见曾莫从车上下来了,顿时就愣住了。
曾莫也有挺长时间没见过卢德了,与他记忆里总是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样子大不相同,穿着一身家居服踩着拖鞋,头发也随意的乱着,白发隐约露着,已经初显老态。
父子俩隔着几米远相望,曾莫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刚要说话,从花园另一边又走过来一个人,瞬间让曾莫的愤怒重燃。
来人正是潘玉离。
潘玉离今年也不过四十多岁,平时又注重保养,现在看起来就跟二三十岁一样,就算是在家也穿的很华丽,妆发首饰一样不缺。
她本来是在房子里看杂志,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又听从外面进来的阿姨说是卢德的小儿子来了,潘玉离一下就坐不住了,快速收拾了一下,就出来了。
卢德的两个儿子年龄相差不大,也就两岁,她跟卢德结婚的时候卢垣14岁,曾莫,啊对,那会还叫卢莫,才刚刚12岁,个子小小的,长的倒是很好看,就是脾气不好。
那会曾柔和卢德还没有办手续,她去卢家找卢德,曾莫生病在家休息,没有去上学,一看见她,硬是拖着烧到快40度的身子从厨房端了盆水出来泼了她一头一身,打那会起,她就讨厌极了这个长的跟曾柔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
现在这个小男孩也长大了,只是脾气也没怎么变,看见她也就是冷冷的瞟了一眼,连个招呼也不打。
潘玉离心里不舒服,面上还得笑着招呼人:“阿莫来啦,怎么不进去呢?”
曾莫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靠着车门盯着卢德,嘴角不上不下的弯着,透着那么些冷意。
潘玉离又气又尴尬,委屈的看向卢德,谁知道卢德也没看她,紧着挥手让她走。
跟卢德结婚这么多年,潘玉离自然知道卢德从没有打心底里认可过她,她也不敢跟卢德硬杠着来,于是只能憋着气回房子里去了。
等潘玉离走远了,曾莫才昂了昂下巴,嘲讽道:“这么多年了,你也能受得了她这样子?”
卢德讪讪一笑,领着曾莫到花园角落的小洋亭里坐下。
“以前叫你来也不来,今天怎么突然自己过来了?”
曾莫瞟了卢德一眼,撇嘴:“要不是因为你们那点破事儿,我会到这来?”
见卢德眼神一黯,曾莫心软了一下,嘴上依然刻薄:“麻烦你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处理好了,别在让人去烦我妈了行不行,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安安稳稳的不行吗?”
卢德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瞅着曾莫说完了想说的话起身就走,有心叫住人又没那个底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离开,自己坐在亭子里生闷气。
潘玉离躲在边上远远看着,发现两父子不欢而散,心里高兴,但看看卢德现在的低气压,也不敢过去碍眼,悄悄溜了。
从别墅区出来,正好碰到卢垣回来,两辆车擦身而过,曾莫不知道,卢垣倒是认出了这是曾莫的车,回家以后直接去找卢德。
“阿莫来过了?”
卢德浇着花没抬头,低低应了一声。
卢垣瞥了远处打扮的花枝招展拿捏着姿态得瑟的潘玉离一眼,皱眉:“她没在阿莫跟前说什么吧?”
卢德看了潘玉离一眼,移开目光:“没有,她一过来我就让她走了。”
“这事不能就这么任由发展了。”卢垣最近也被外面的舆论缠身,“现在连妈妈也被骚扰了,看来得尽快解决了。”
卢德放下手里的花洒,看了看打电话的潘玉离,淡淡道:“快了,她也忍不了了。”
……
在卢家发泄了一通,曾莫心情好了一点,回公司转了一圈,正好碰到从片场回来的乌念云和左星予。
打过招呼,看着左星予把人送进休息室出来,曾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