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陆候大孙子和京城第一美人在户部大人家后花园私会。”茶棚里,年轻小哥坐到灰衣小哥对面,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茶碗,毫不嫌弃的一口饮尽。
灰衣小哥打量人来人往的街道,倾身靠近对方,脸上露出个玩味的笑容。“这事全京城都知道了,听说是某位夫人恰好路过听见动静,以为是主家的婢女不懂事。哪成想……!听说当时两人正抱在一起亲热。”
“陆候大孙子陆子宁可是京都四公子之一,那么光鲜的公子居然和别人私会。没想到啊!”
“那可不!”年轻小哥啧啧两声。“我还听说陆子宁原本有婚约。”
“那位未婚妻真可怜。”
“岂止是可怜,简直是惨。听说陆子宁为了成功退婚,居然捏造未婚妻与外男私会。”
“咦,这流言老子好像听过。前几天——”
“陆子宁的未婚妻就是江家小姐。”年轻小哥打断他的话。“南山寺已经辟谣,那天江小姐根本没见什么外男,而是在厢房里发现前一位香客的靴子,这才让人误会。为这事南山寺长老还亲自上江府道歉。”
“陆子宁太他妈不是男人,明摆着要毁了江家小姐?移情别恋已经负了人家,还用这种龌龊手段退婚。老子瞧不起他。”、
“我也瞧不上。就是可怜了江小姐。”
陆子宁和梁宜静的私情和江清波私会男人的真相相继流出,京都的流言风向逆转,很多人同情被退婚的江清波。
一些人同情江清波遇人不淑。
一些人声讨陆家二房手段下作。
讨伐的声音持续几天,风向渐渐变了。
“你们居然同情江家小姐?”同一个茶棚,黑衣小哥从旁边桌挤过来。“要是换成你们恐怕陆子宁做的更过分。”
“这位小哥不要乱说,我可不是那种人。”年轻小哥坚决否认。
“老子也不是那起人。”灰衣小哥说。
“那是你们没有见过江小姐的容貌,我在南山寺无意看过一眼,当时只想洗眼睛,还做了好几天噩梦。这么丑的女人我打死都不会娶。”
“真有那么丑?”灰衣小哥将信将疑。
“南山寺不少和尚都见过,你们问问就知道我没有说谎。”
年轻小哥和灰衣小哥对视一眼,没有接话。
“我要是陆子宁就好了。”黑衣小哥露出个痴迷的笑容。“能娶到京城第一美人梁宜静做婆娘,想想都觉得美。”
两位小哥的注意力被拉开,双眼梦幻般的看向虚空。“那可是梁宜静,谁不想呢!”
“……”黑衣小哥收起幻想。“要我说陆子宁和梁宜静在一起应该的。两人才貌双绝,绝配。”
“的确是般配。”灰衣小哥一脸鄙夷。“但江小姐不过是长得丑点,又错了什么?”
“哼,那江小姐貌丑而不自知,非抓着陆子宁不放手,有这一遭也是活该。反正我不同情。”
“混账东西,你说谁活该?”
江源拍桌而起。风尘仆仆赶回京,高兴很快能见到自家闺女,哪成想在茶棚里听到这么刺耳的言论,气得他额角青筋突突的跳。他闺女长得如花似玉,哪里有这些人说的这么丑?
“老头,你骂谁呢?”黑衣小哥应声站起,胳膊健壮的肌肉随着动作晃荡。
“老夫——”
“抱歉小哥,我们认错人了。”年过半百的山羊胡中年人捂着江源的嘴,扔下几个铜板,拉着人离开。后者挣扎着要回茶棚。“我的江大人诶,您这是做什么?”
“他们污蔑我闺女。”江源气的双眼发红。
“江大人,我们两加起来都一百岁,可打不过那年轻力壮的年轻人。你要是气不过,等回去后让下人找到人打一顿出气,何必在此时逞一时之勇。”
江源瞪了眼茶棚里的黑衣小哥,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大人等等属下啊!。”
“你先回府梳洗,晚点再进宫复命。”
“啊,好吧!”
江源打发追上来同僚,脚步快了几分。他要先回去安慰闺女,她身体不好,心思又重。这会恐怕在家里捂着被子哭。他的心揪痛一下。混账陆子宁为了退婚居然敢迫害他闺女,当初就不该承认这门婚事。
浓郁的药味让江清波蹙起眉,苦大仇深盯着碗中黑色药汁,深吸一口气,咕噜咕噜喝完药汤,一连往嘴里塞了三四颗蜜饯,酸酸甜甜的味道冲散苦涩,细长的秀眉缓缓舒展开来。
“唉,简大夫调制的药越来越苦!”
“小姐良药苦口——大夫人。”绿衣行了一礼,端起托盘中的药碗离开。
“谁惹嫂嫂生气了?”
沈祈云双眼像是淬了火,走路风风火火,与平日温婉柔美的形象大相径庭,这还是江清波第一次看到大嫂这么生动。“嫂嫂今天真美。”
“……”沈祈云本是一肚子火气,听到这话心中沸腾的火霎时灭得干干净净。看到江清波没心没肺的笑脸,恼恨的一指头戳向对方脑袋上。“你真是我的前世冤家。”
“原来我和嫂嫂的缘分原来是从前世开始的呀!”
沈祈云:……
手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