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刺骨的凉
严琛来了电话。
沈颐洲把手从她的衣服里退出来,轻拍她后背:“去接吧。”
梁风点了点头,有些梦游般的从他身边站起。
包厢里依旧吵吵嚷嚷,牌桌上似是有人天胡,正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烟味、酒味、香水味。
这里像是个复杂诡谲的潘多拉魔盒。
推开包厢门的一瞬间,刺眼的走廊灯泄入。梁风眯了一下双眼,感受到一种微冷的空气。过电般的酥感从她的后颈流过。
潘多拉的魔盒关上,她重新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一路走到走廊的另一端,梁风才把电话接起。
严琛有些不满:“怎么这么久才接?”
“在他这里。”梁风说道。
“喔,”严琛语调立马降了下来,笑了笑,“进展如何?”
“你到越南了?”梁风岔开了话题,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进展如何。
“刚落脚,在酒店休息。”
严琛那边传来行李箱推动的声音,“吧嗒”一声轻响,她听见他点了一支烟。
“辛苦了。”梁风垂眸看着深红色的地毯,后背轻轻倚靠墙边。
严琛又是一声混不吝的笑:“哪能呢,我心甘情愿呢!”
梁风轻抿了一下嘴唇,不去理会他话里的调侃。知道他是这种性格,说话做事都像是开玩笑。
“能找到吗?”她问。
“不知道,”严琛也没遮掩,“我也有几年没和常知远联系了,这次是听一个朋友说他在越南这边我就先来看看的。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
“你自己小心点。”梁风静了片刻说道,“他到底不是做正经生意的。”
严琛低声笑:“当然了,再说,我又不是白做慈善。”
他语气很是随意,但是梁风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是账本清明的交易。
她拿不到严琛想要的,也就休想拿到自己想要的。
“我知道,你放心。”梁风说完就挂了电话。
目光转向那扇阖上的双开门,梁风沉默地吸气,还是转身朝那里走了去。
魔盒重新打开。
一如她离开时,依旧是牌桌上的嬉笑怒骂和各种香氛与烟酒气味的混杂交汇。
光线好像变得更暗了。
又或者是因为她刚从外面回来。
梁风走到了沈颐洲的身边坐下。
这一次她坐得很近,赤/裸的膝盖贴在他微冷的西裤上。
头轻轻倚靠在了他的肩上,似是对他同旁人的谈话颇有兴趣。
沈颐洲从对话里抬起了头。
看见她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
隔着不远的距离,沈颐洲垂眸看着她。
“电话打完了?”
梁风点点头,目光示意他和他的朋友:“不方便我就不听了。”
她说完作势要起身,沈颐洲将她揽了下来。
“不是什么听不得的事。”他揽住梁风的那只手轻轻地在她手臂上摩挲了几下,“你身子很冷。”
“一直都是这样。”
他手指未停。
梁风倚靠在沈颐洲的怀里,目光仍是看着他的。
感官却清晰地知晓他在她手臂上游移的指尖。
即使她极致忍耐,有些生理反应也无法克制。
梁风皮肤轻轻地悚栗。
沈颐洲眼角带笑:“你很敏/感。”
梁风不知如何开口,她觉得这句话有一个太过容易联想到的表层意思:你的身体很敏/感。
可她看着沈颐洲落下的目光,他感觉她战栗时的愉悦,他问她是否感觉到过痛的时候,梁风微微地发怔,只觉得他或许并不是那层浅薄的意思。
于是,“嗯。”
她轻轻点头:“我妈妈也这么说我。不只是身体,情绪上也是。”
沈颐洲手指来到了她的脸颊,听她说话时缓慢地将她的长发撩到了耳后。
“挺好的。”
他说完就又转身同旁人说话去了。
梁风心口微微一坠。
那问题的答案他是否满意,他刚刚说的“挺好的”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梁风依旧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明明她身体的每一寸都紧紧地落在实处,可她为什么有一种被风鼓起,随时都可能坠落悬崖的惶然感?
目光望去沈颐洲的侧脸。
他依旧是面色带笑地同人说话,只那双清冷的眼睛里,她从没看到过半分笑意。
像是月色的倒影,盈盈亮亮的。
伸手,却只能捞到刺骨的凉。
梁风忍不住屏息,可也在下一秒沈颐洲不经意转头来看她时,抬眼就送上澄澈的笑意。
有风声从她的耳边刮过。
可她是自愿站上这条高悬的钢索的。
步子颤颤巍巍。
也是她心甘情愿。
沈颐洲没在这场子里待太久,他晚些时候接了一个电话,面色并未有太多变化,但是偏头对梁风说先送她回家。
梁风也就点头,起身随他出去。
司机还是叫她“小姐。”
这一次,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