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沫?”刚吃完饭, 苏以沫就接到盛海龙打来的电话,她划了接听键,那边传来他兴奋到极致的声音,“我告诉你一件大喜事。我爸也要去东北, 我们一块去吧。”
苏以沫有些诧异, “你爸也去东北旅游?”
“不是。他去东北探煤矿, 听说那边有个煤矿要出售。”盛海龙喜得眉开眼笑, “我跟我爸说你们一家去东北旅游, 我想跟你们一块去,他同意了。你们买票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们买票?”
苏以沫笑了, “行啊, 帮我们买三张票。回头我转给你。”
盛海龙兴奋得问, “你们打算去东北哪里旅游?”
苏以沫没有目的地, “你们安排吧。”
约定好时间,苏以沫就挂了电话, 扭头她就将这事告诉了妈妈。
张招娣听到也只是愣了愣,“他去的应该是黑龙江吧?那边有煤矿。”
苏以沫摇头, “不止黑龙江有煤矿, 东三省都有煤矿,那边矿产资源丰富。”
张招娣还真不知道, “那你打算去哪儿?”
“我打算去吉林,咱们说不定能去长白山呢。听说那儿风景可美了。”
张招娣见她满脸憧憬,不得不提醒她, “风景是美,但是那边估计在下雪吧?咱们可上不了山。”
苏以沫摇头,“不上山也行,从山下看一样漂亮。”
腊月二十六, 苏以沫一家和盛家一家人登上飞机直奔延吉朝阳川机场。
上了飞机,盛妈妈和张招娣坐在一块,两人聊得很投机。
苏以沫则是和盛海龙在窗边看着底下的云层,“好美啊。白云朵朵,好像棉花糖一样,就在下面,一伸手就能抓住似的。”
盛海龙颔首,“今天天气好,要是赶上暴风雪,咱们可能就得坐火车了。”
“那得几天几夜才能到东北吧?”苏以沫真的不喜欢坐火车,尤其是这个年代的火车,真的是人挤人,车窗也不能开,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她就会晕车。她怀疑她就是遗传妈妈这点。
飞机往北,有明显变化,天色昏昏沉沉,盛海龙和苏以沫在窗外看着外面的变化。
两个孩子聊得很投机,苏爱国和盛富被其他人撇开,一个喝酒,一个坐在位置上看报纸。
四个半小时,乘务员提醒大家准备降落,盛海龙指着外面大片大片的白色,“下面都是雪吧?”
鹏城的冬天依旧是绿茵如盖,但是到了东北全白了,从上至下看就像农民在晒棉花堆,一块一块的。
乘务员提醒大家换上棉衣,大家打开各自的行李袋。
苏以沫换上羽绒服,棉裤,厚棉鞋,她还戴了围脖、帽子和手套,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从飞机下来,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我靠!”,苏以沫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明明穿着羽绒服,她还是觉得冷,冷风直往人脸上刮,就好像刀子在割她的皮肤,一下又一下。
盛海龙冷得当场想坐飞机回去,被盛富提溜衣领又给拽回来。
盛海龙跺了跺脚,“这也太冷了。”
他都后悔跟来了。
盛富提醒他,“我都跟你说了,这边零下三十度,你偏不信,非要跟来。既然已经到了就给我老实呆着,不许闹幺蛾子。”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虽然他们在飞机上吃过食物,但是盛海龙吃不惯飞机餐,嚷嚷着要找个饭店填饱肚子。
盛富白了他一眼,“别人还没说什么呢,你急什么。”他询问苏家人的意见。
张招娣和苏爱国没来过东北,“你做主吧。我们去哪都行。”
盛富之前来过这边,在前面带路。
临近过年,不是所有酒店都会营业,他去的这家酒店照常营业,放下行李后,他带大伙去了附近一家饭店吃饭。
“酒店也卖吃食,不过厨师水平一般。这儿的饭店才是地道的东北菜。”
他们没有要包厢,而是在外面大堂,桌子类似于灶台,中间摆放着大铁锅,有一端可以往里面添炭,这炭没什么烟,再加上有通风口直接通到外面,不用担心呛到客人。
张招娣负责点餐,看到菜单,她有点匪夷所思。
不是说北方经济不行吗?为什么菜价这么贵?
她在山东有分厂,经常去那边出差,山东的物价要比鹏城低不少。东北应该跟山东经济差不多吧?为什么物价这么离谱?一道小鸡炖蘑菇居然是鹏城三倍的价格。
她环顾一周,这家饭店也不是世界餐厅那种拥有世界名厨的高档餐厅啊。就是普普通通的菜馆。
“怎么了?”苏以沫见妈妈不点菜,有些奇怪。
服务员又给盛海龙也递了一份菜单,他这人就直接多了,“这菜怎么这么贵?”
服务员一听嫌贵,打量他们好几眼,那眼神分明写着“穿得这么好,居然连饭都吃不起?”
盛富白了儿子一眼,“这家很实惠的。不懂别乱说。”
张招娣见此也不好说什么,她按照正常人的标准,六个人点了九个菜,再配一道汤,绝对够吃了。
点第三道菜的时候,盛富提醒她,“不用点这么多,就三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