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招娣不在家, 苏以沫放学回来给姑姑开的门。
苏爱红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孩说自己的家事,于是两人就在沙发上聊着老家的变化。
在鹏城打工的村民回乡过了个好年,村里子特别热闹,许多人家的孩子都换上了新衣。
小亮三个也都穿上新衣服。
想到这里, 苏爱红从包里拿出她从老家买的东西, 是张招娣以前在老家买的香油和蜂蜜。
倒是没买咸菜, 主要她不方便拎那么重的东西。
去年买的蜂蜜, 苏以沫早就喝完了, 看到有两罐新蜂蜜,她连连道谢。
就在这当口苏爱国回来了, 当着女儿的面, 苏爱国不好问姐姐的情况,于是让女儿回屋。
苏以沫把地方让给他们, 不过她太好奇, 进了屋偷偷趴在门后偷听。
苏爱国迫不及待追问,“我听村长说你和姐夫闹离婚?是真的吗?”
苏爱红叹了口气,跟自己的弟弟,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前因后果说了。
腊月二十八那天, 苏爱红回家当晚, 小亮爸还亲自去火车站接她。
苏爱红将自己从鹏城买的衣服分发给家里所有人, 除此之外,她还买了两只鹏城这边特色美食公明烧鹅给家人尝鲜。
当天晚上吃了一只, 另一只打算明天过年再吃。
晚上苏爱红回房睡觉, 半夜醒来尿尿。其实这也是她的老毛病。在鹏城经常上十四五个小时的班, 生物钟早就乱了, 通常夜里两点才能入睡。
醒来后,发现丈夫不在。放在客厅的公明烧鹅没了。她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就四下寻找,刚好看到丈夫鬼鬼祟祟回来。
一问才知那公明烧鹅被他拿着跟兄弟们喝酒吃了。
苏爱红闻着他身上并没有酒味,倒是有点女人擦脸的香味,她心里起了疑。
到了晚上,她装作睡得很熟的样子,终于有天晚上她发现丈夫半夜偷偷起来。她一路尾速,看到他跟村里的寡妇搞在一起。
这寡妇是刚刚守寡没多久,有个一岁大的孩子,公婆早就没了。
也不知两人如何勾搭在一起,苏爱红将两人堵得严严实实。
没想到被抓的小亮爸叫嚣着跟她离婚。
苏爱红说到这里,神情有些疲惫,“他嫌弃我现在又老又丑,还说我在外面勾三搭四,往我身上泼脏水。”
“后来呢?”苏爱国差点气炸了。
“后来他铁了心要离婚,我回家找爸妈,他们劝我不要离。还让我以后别去打工了,就老实在家待着。”这几天的遭遇让苏爱红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枕边人。她彻底心寒了。
丈夫为了年轻貌美的小寡妇就抛弃了她。公婆得知后,也开口相劝,但无论他们怎么劝,丈夫都铁了心。劝到最后,老两口撒手不管了。
她回到家,爸妈骂她是个废物,连男人都管不住。所有人都说是她的错。
苏爱国脸色气得铁青,这些刁民,他冷着脸,“你当时就应该报警。他们这是通1奸,要坐牢的。”
别说苏爱红不懂法,就算她真去告,全村没人给她作证,警察也不可能站在她这边。听到弟弟的话,她擦了擦眼泪,随即又苦笑,“真要报警,孩子也跟着受连累。”
苏爱国蹙眉,他姐姐就是性子太好,所以才被人欺负。要是换成招娣,小亮爸早就被打成半身不遂。他心里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忍气问,“离了吗?”
苏爱红抿了抿唇,点了下头。
苏爱国急切追问,“你分到多少东西?”
苏爱红垂下头,一声不吭。
苏爱国看着她脚边的行李袋,“该不会只有这些东西吧?”
苏爱红声音低低的,就好像蚊子嗡嗡声,“当初他们给了我彩礼,家里所有的东西我都带不走。”
苏爱国蹙眉,“那你挣的钱呢?”
苏爱红擦了擦眼泪,“我怕委屈孩子,工资全都寄回去了。只剩下过年领的一个月工资。我给你们买了蜂蜜和香油。”
苏爱国气得浑身发抖,实在忍不住,骂她没脑子,“你怎么就不知道为自己打算呢。你留点钱在身上啊。怎么能全给他们?”
屋内苏以沫磨牙,姑姑怎么被人欺负成这样?可是一想,被欺负成这样不是必然的吗?王家村是同姓聚居地,全村都姓王。他们自然要偏帮自家人了。而她爷奶觉得姑姑离婚丢人,压根不会出手相帮。
一个女人面对一族人的欺压,她根本没有反手之力。
她将门重重打开,门撞到后面的墙发出好大一声响,苏爱国和苏爱红正在谈话,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齐齐看向她。
苏以沫板着小脸,眼里泛着幽光,冷冷看着正在哭泣的姑姑,“小亮他们呢?”
苏爱红崩溃大哭,“他们把小琴给了我,小亮和小华是儿子,他不肯给。”
苏爱国试探问,“小琴放到爸妈那了?”
苏爱红一边哭一边点头,“对。”
她哭得很伤心,但是苏以沫丝毫没有同情心。
她掐着腰,冷着脸,大声吼了一嗓子,“别哭了!”
苏爱国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