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
苏以沫懂了。就是穷才留的。又因为买不起护发素,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她有些无奈,“没钱理发,用个剪刀也行啊。”
这话一出,长发男脸都绿了。其他人愣了一秒,而后齐齐大笑。
江爱媛也是乐得不成,等她笑够了,这才解释,“他以前就是剪成那种汉奸头。那时候在广场上跳舞,那些大娘最爱往他身上扔石头,所以……”
苏以沫扑哧一声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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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苏以沫去邓家上英语课。
邓舒月忐忑不安,两只手一直交握,显得很紧张,她偷瞄苏以沫好几次。终于在她第N次偷瞄时,苏以沫先发制人,跟她来了个面对面。
邓舒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靠,却忘了自己后头不是墙,差点摔倒在地。
苏以沫赶紧将她拉住,“你怎么了?这么不禁吓?”
邓舒月稳住身体,拍了拍胸口,等情绪稳定,她仔细观察苏以沫的表情,确定对方没有任何问题,她才试探着问,“你爸妈有没有骂你?”
苏以沫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啊。”
邓舒月松了一口气,昨天妈妈说的时候,她特别担心小沫会挨打。还好没有!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妈……她就是担心你,你别怪她。”
苏以沫当然不怪张语,这事本来就瞒不了多久。她爸妈总要知道的。
就在这时,邓厂长走过来,告诉苏以沫一件事,“昨天有人打电话过来找你爸,好像是老家打来的。让他下午回个电话过去。”
苏以沫又问了些细节,得知不是爷奶打来的,她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苏以沫就将这事告诉了爸爸。
苏爱国猜想可能是老家那边又有人想让他帮忙找工作。
他当即问闺女,“你还想不想帮他们找工作?”
苏以沫仔细一想,也是,那些老家人应该都拿到第一笔工资了吧?没有出来的村民眼馋也很正常。
她笑眯眯点头,“当然要。只是打个电话就能赚这么丰厚的中介费,我当然要做。”
苏爱国也没有说什么。
下午苏以沫去钢琴室练习新舞,又去江爱媛家待了一个小时才回家。
她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眼家的方向,奇怪的是并没有亮灯。咦?爸爸不在家吗?
苏以沫掏钥匙开门,打开客厅的开关,却发现爸爸正坐在沙发里发呆,她捂着胸口吓了一跳,“爸?你怎么不开灯啊?”
苏爱国回神,抬头看到是女儿,再一看墙上的钟表,好家伙,都这么晚了。怪不得肚子这么饿呢。
苏爱国赶紧把盒饭拿到厨房重新热一遍,然后父女俩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
苏以沫一边吃一边问,“您刚刚在想什么呢?连灯都忘了开,饭也忘了吃。”
苏爱国把下午接电话的事说了。
原来老家人得知这边真能赚到钱,眼馋心动,办了身份证,买了火车票就过来了。可是他们没有暂住证和工作证,从火车站出来,坐公交车时,他们特别倒霉,刚好遇到治安队查盲流。
于是连工厂大门都没看到的他们直接被关进收容所了。
鹏城的收容所里面什么人都有,地痞、无赖、小偷多如牛毛。再加上治安队也不干净。这些从老实巴交的农村人进了这个地方只有挨欺负的份。
“治安队想让他们拿钱赎自由,但是你也知道他们要是有钱,当初也不会连五十块钱介绍费都出不起了。”苏爱国重重叹了口气,“电话打到老家,村长转告我,想让我想想办法。可我哪有办法。”
他能找的人只有季先生,可是他不能一直麻烦季先生。如果找那位所长,就需要花钱疏通关系。可他凭什么要给这些人花钱?那些人又不可能把钱还给他。
原来是为这事儿。苏以沫终于弄明白了。爸爸没有一口答应下来,更没有大包大揽,还是出乎她意料的。但让爸爸真的对老家人见死不救,他同样做不到。
苏以沫当即道,“你能有什么办法?还是别管了。他们关几天就会被遣送回家的。治安队不可能一直养着他们。”
苏爱国迟疑,“可那些毕竟是老家人。乡里乡亲的,我抹不开那个面子。再说他们也会说我无情。”
这是许多进城的农村人都会遇到的问题。苏以沫当即按住爸爸的肩膀,“你不能出!也不能帮他们打通关系。只要他们还想到鹏城赚钱,就不会断了念头。你难道要一直往里贴钱吗?妈妈也不会同意的。”
苏爱国刚才就是愁这个。他媳妇肯定不乐意给这些人出钱。他也没那个口才说服她。
苏以沫笑道,“爸,你要是抹不开面子,我来帮你打发了。”
苏爱国就是再怎么没出息,也不能让自己女儿帮自己背黑锅,“那怎么行。我自己来。”
苏以沫当即表示,“我行!我没问题!”
苏爱国就是不让。
父女俩因为这事推来推去,张招娣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不由笑了,“什么你来,我来?你俩争啥呢?”
苏以沫把老家人被治安队抓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