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简单的活,但是从小被娇养长大的她也是没干过的,没一会儿手就酸了。
客人渐渐少了,邓舒月双腿发酸,脚都麻了,苏以沫从路边给她摘了几个大叶子,让她坐在叶子上歇息。
邓舒月小声道谢,然后跟苏以沫聊天,“你暑假就是跟你爸妈出来卖花甲的?”
苏以沫点头,“对啊。”
“暑假那么热,怪不得你晒黑了呢。”邓舒月感慨万千,“如果是我,我肯定吃不了这个苦。”
真的好辛苦。现在十月还不怎么热,要知道暑假那会儿,太阳跟个火炉似的,她吹电风扇都觉得热。苏以沫怎么坚持下来的?
苏以沫挠挠头,叹了口气,“世上没有白吃的苦,所有成功都是苦难的累积。那些大学生能够待在房间里工作,而有些工厂的工人却得站12小时,你以为那些大学生命好,工作光鲜?其实他们曾经也吃了不少苦。他们点灯熬油读书时,那些工人在家睡大觉。不吃读书的苦,你就得吃生活的苦。”
她说得头头是道,可惜邓舒月根本听不懂。
有个客人听到苏以沫的话,冲正在炒花甲的张招娣道,“你大女儿好厉害。小小年纪居然懂得这么多道理。我儿子要是像她一样懂事,我做梦都得笑醒。”
张招娣听到他夸女儿,喜得见牙不见眼,一高兴就送了对方一份青菜。
客人一愣,顿时笑眯了眼,“谢谢了。”
客人走后,张招娣又炒了一锅花甲。
三人就着馒头和这一锅花甲以及一盘卤花生,再加上凉白开,一顿简单的午饭就这么做好了
邓舒月又累又饿,吃得喷香,热得小脸通红,“张阿姨也好辛苦。”
十月的天依旧是热的,张阿姨一直在炒花甲,热得满头大汗,却顾不得擦就炒下一锅。邓舒月都替她累。
张招娣却不以为意,“干什么不辛苦呢?每个人都很辛苦。咱们活着就得赚钱。”
邓舒月也不知想到什么,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
张招娣带来的花甲到底没卖完。
一来这边的消费水平确实不如之前那个拆迁村,二是她们来得太晚了。到这边的时候,大多数人家午饭都已经吃过了。
张招娣只卖了晚饭。这边没有夜市,又只有他们一家,所以没等天彻底黑下,三人就往回走。
路过之前那个拆迁村,有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张招娣吓得不轻。
现在的治安其实是不大好的。张招娣以为有人拦路抢劫,下意识想加快速度冲过去。谁知那人先一步开口,“还有花甲吗?我要买花甲。”
原来这人正是白天在这边开挖土机的师傅。他坐在车上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的广告牌。因为离得有点远,来不及喊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了。
这会儿听到动静,立刻将人喊住。
他每天负责拆迁,晚上得守在这儿。老板太抠,每顿饭只有馒头就咸菜,他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爆炒花甲一听就很好吃。
张招娣一愣,反应过来,这是生意来了?她立刻将三轮车停下。
她让女儿拿手电筒照着锅,她开始炒花甲。
邓舒月看着虫子围着手电筒飞来飞去,她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对方有好几个值夜的人,一次就要了五斤花甲。张招娣两锅同时炒。
司机付完钱后,端着两盒花甲喜滋滋走了。
此时天已经黑透,张招娣三人不敢耽误,顺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上了大路。
邓舒月问苏以沫,“你暑假那会儿,晚上很晚才回家,没有蚊子咬你吗?”
苏以沫笑了,“晚上可以套上长一点的裤子。”
邓舒月恍然,但是夏天晚上也很热啊,穿长裤多闷啊。但是想到之前苏以沫说的话,她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三人先回了趟家,将东西卸在院子里,然后折回商业街接苏爱国。
苏爱国正在商业街炒花甲,看到她们这么早就回来,还有些惊讶。
张招娣把新拆迁村的情况讲了一遍,苏爱国没说什么,让她再等一会儿,客人还没有走完,他们还可以在这边卖一会儿。
张招娣想了想,把家里剩下的花甲拿过来。
又待了一个半小时,花甲全部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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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新楼,苏爱国和女儿一块做夜宵,张招娣去筒子楼打听消息。
邓舒月跟在她后头一块去,张招娣见她累成这样,有心想劝她在家歇一会儿。
邓舒月等了一天,整个人处于急躁状态,害怕被张招娣丢下,忙拉住她袖子,可怜兮兮看着对方,“张阿姨,我特别担心爸爸,你让我去吧。我迟早要知道的。”
张招娣看着她执拗的眼神,只好随她去了。
家属区这边没有电话,但是工厂办公室有电话,张语要是有消息,肯定会打电话到工厂。发生这么大的事,办公室一定会留人守着电话。
张招娣直接去找了刘副厂长。现在厂里最大的领导就是刘副厂长,他的消息一定是最灵通的。
刘副厂长此时正在家里辅导两个孩子功课。
明明是国庆七天乐,但刘梦薇和刘哲浩依旧不能玩。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