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城亲自领着花重锦前往白楚楚的院子,他明明有无数担忧,可是走到门口却不敢再前进一步。
“楚楚见到我又该生气了,我就不进去了。”戚城连声音都不敢太大,“拜托你了。”
花重锦偏过头对承泽使了个眼色,承泽点了点头,在她耳边压低嗓音道:“放心,外面有我把关。”
她走进院子,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侍女过来开了门。
“又找了谁来啊。”一道慵懒无力却充满了不耐烦的女声传来,花重锦听着不知怎得心头震颤了一声,这嗓音若放在往日里,光是听着就让人好奇是怎么样的绝色。
“是我,花重锦。”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侍女打开了门,白楚楚正背对着她坐在梳妆台前精心的装扮自己。
花重锦看着她一袭酱紫色长裙,挽着干练精致的坠马髻,发间的饰品皆为极华贵的红宝石点缀,待她转过身时,除却她瘦的有些厉害之外,那张如水墨画一样美丽的脸庞充满了成熟的韵味,叫人挪不开眼睛。
“哟,还没死呐。”白楚楚唇边扬起笑意:“要不是现在日头正盛,我还以为撞见鬼了。”
真是想不到这样一位看着成熟高贵的美女,嘴巴会那么毒,不过花重锦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她看着眼前的美人,这位潇洒至极让自己都曾经羡慕过的人物,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怎么不穿白衣服了?”她记得白楚楚无论去哪儿,什么场合,都会穿一身白衣彰显她白家家主的身份。
“哦,我被白家逐出族谱了。”白楚楚满脸的若无其事。
“怎么会这样?”花重锦觉得不对,白楚楚在烟阳一手遮天,白家的人就算真的不满她,也没那个本事这么做吧。
“这样那样,都与你无关。”白楚楚最后对着镜子抹了一下红色的唇脂,然后才走向花重锦。
这个身材高挑纤细的绝色丽人,一举一动皆是风情,真想不到她这样的女人在她最如日中天的时候,也会为了戚城狼狈到跪在花重锦面前求她。
“遇到麻烦了?”白楚楚开门见山:“他派你来劝我?”
花重锦也不遮掩:“我带了大夫过来,可以解蜉蝣。”
“哟,长信宫的服务这么好啊,管中管解,有趣。”白楚楚自来熟的拉着花重锦的手往屋子外面走:“这事不急,咱们小姐妹一年多不见了,先好好叙叙旧吧,其他的等过一阵子我成亲了,我替你办。”
“你要成亲?!”花重锦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么大的事情,她这个作者怎么不知道!
“对啊,皇帝赐婚,咱们这平头小老百姓的。”白楚楚走到门口,目光瞟了一眼候着的戚城,最后落在了承泽那张冰冷清俊的脸上,她冷笑了一声,道:“花重锦,你教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怎么着,吃了萧承沂那么大的亏——”她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嗓音:“还找替身,情圣啊你。”
“你别瞎说!”花重锦赶忙看了一眼承泽,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估计是没听见,她也不知道白楚楚怎么想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她对自己没有敌意,“我给你介绍一下,承泽,我的心上人,还有这位是……”
“我知道,玄参还有顾远,我见过。”白楚楚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承泽,道:“不得不说,你眼光倒是极好——当然,仅指皮囊。”她说着毫不在意的又加了一句:“这男人啊,长得好就是吃香。”
眼见着承泽微微皱眉,戚城眼眶已经红了,花重锦赶忙拉过白楚楚,道:“既然你们认识,先给他诊治一下吧。”
“我有药,我自己买得起,暂时死不了。”说到这个,白楚楚身上哪怕一颗宝石也值黄金千两。
“楚楚,玄参也中过蜉蝣,他如今已经好了。”戚城有些激动,他走上前劝她:“你给他看一看……”
“你不是恶心我吗?我死了你不开心吗?”白楚楚的脸色已然冷了下来:“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的名字?”
戚城眼眶通红,白楚楚在这么多人面前半点情面也不给他留,他努力了很久,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白楚楚已经走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
“啧,这男人啊,年岁上去了就不行了,还是年轻好啊,没什么坏心眼。”白楚楚带着花重锦直接把整个南风馆给包了下来,她指着其中一个模样不错的说道:“这样的就不错,很会服侍人。”
花重锦有些不自在的推开身边那位老是凑上来的男人,嗅了一鼻子脂粉味的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白楚楚见她一副纯情模样,没忍住笑了:“真从良啦?”
“什么呀。”花重锦一边挥手扇去味道一边抱怨:“楚楚,你口味好重啊……”
白楚楚看着她雪白的手腕,好奇道:“还没成亲呢,你就把自己交出去了?”
花重锦对她扬了扬下巴:“你不也是。”
“说出去笑死人,我是上赶着把自己送出去的,完了人家还特别生气。”白楚楚给花重锦递了个帕子,见她真的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便挥了挥手让她身边的几个男人下去了,“你呢,给谁了?萧承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