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一把拽起侍女急言令色道:“别哭了,带路!”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点点星光隐匿不见,一行人提着灯笼往后山疾驰而去。
“跳崖,怎么会跳崖!”
周围叫火把照的大亮,花重锦叫顾远死死地拉着才勉强站稳,她看着崖边戚城叠的整齐的披风险些一头栽下去。
“你们,你们……”花重锦指着本该跟在承泽身边的人怒吼道:“都他妈断胳膊还是断腿了,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顾远怕花重锦想不开做什么傻事,他赶紧把人往后抱,同时示意人把侍女拖起来别哭了好好说话。
“你亲眼看到他跳下去的吗?”
“没……没有……”
“……”
“那就是没跳。”顾远一边给花重锦顺气一边继续问道:“人什么时候跟丢的?”
“就是,就是上午,承泽少爷要去药坊找宫主,可是不知怎得出来的时候特别生气,还不准人跟着,说晚饭前会回来。”侍女捂着嘴强忍着抽噎。
“那人回来了吗?”顾远真的快被急死了。
“回来了。”
顾远:“……”他真的快被气个半死,花重锦已经气的眼前发黑了。
顾远:“然后呢,你能不能说重点!”
侍女赶忙道:“承泽少爷回来在花园里走了走又听了会咱们闲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往后山跑,我终于追上的时候,就只看到承泽少爷的衣服在崖边。”
“到处都找了吗?会不会在其他地方?”
“都找了,没有。”
“那你怎么不早来汇报!”顾远真的要急死了。
“宫主在谈事情不准人进去。”
“那你找我啊!我不是人吗!”
侍女当时已经急昏了头,竟然完全没想到去找顾远帮忙。
“下去找!”花重锦双目通红,不停地重复:“下去找,下去找!”
“宫主,您冷静一点,这里的断崖极为陡峭,就是白天下去都有危险,现在完全看不见,下去就是死啊!”
“我下去。”花重锦拼命的要推开顾远的手,“我下去,让我下去,他一定还活着!”
“宫主,明日,明日天一亮属下就带人下去找。”顾远极力的想要安抚她,可是她疯了似的根本拦不住,顾远从没见过她这般模样,从前就是被那个男人骗得即便是生死关头都镇定自若的人,竟然也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他的心一整个被揪起来疼——花重锦是真喜欢承泽。
“我下去,我现在就下去找!”顾远把花重锦用力抵在石壁上,双手死死地摁住她的肩膀,手腕使了大力让疼痛唤醒失去理智的花重锦,“宫主,您在这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他,我现在就下去。”
正乱糟糟的拉扯时,忽然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你们怎么来了?踏青?”
“承泽?”花重锦一把就推开顾远,就见承泽不知何时站在崖边,衣服被碎石勾的破破烂烂像刚逃荒回来。
“你,你怎么来了。”承泽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见花重锦已经冲到他面前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下了死力去抱他生怕人突然消失,他难受的想要挣脱,却感受到胸口传来的湿热。
“你哭了?”承泽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你别哭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回答他。
“你去哪儿了!”顾远小跑过去质问他。
“踏青。”承泽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双鱼环佩藏进袖口,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崖底风光别有一番滋味。”
“……”顾远气了个半死,他碍着花重锦没好意思动手,他真的是把花重锦吓了个半死。
“那你干什么把衣服脱了,还叠这么整齐?”
“披风碍事,叠整齐只是我的个人习惯而已。”
顾远听了他的回答,自己给自己掐了半天人中,他表示现在自己很想揍他一顿,可是这个人居然能从断崖活着上来还毫发无损,极有可能打不过。
正纠结的时候,花重锦推开了承泽,冷风吹得她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花重锦抹了把脸问他:“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后果?”
承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什么后果?”
“跳崖。”花重锦点点头,自嘲的笑了:“昨天跳水池,今天跳崖,明天你是不是该放火烧山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花重锦冰冷的嗓音让他后知后觉的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你,你该不会以为我跳崖了吧!”
承泽看着花重锦眼底的火光,仿佛那不是火把,而是她心底无尽燃烧的怒火,能把人烧的半点不剩,他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道:“我真的只是想下崖底看看。”
“只是看看?”花重锦盯着他那张好看的脸上藏不住的心虚,怒火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去你妈的只是看看,我他妈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
花重锦的怒吼在黑夜的断崖有绝对的震慑力,她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么重的话,承泽的心下意识的沉下去。
“我是不是太宠着你了?把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你这么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