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赵曦和林千泠袒露心扉后,两人的关系好似是蜜里调了油,更像闺中密友。尽管如此,赵曦再也没提起过关于婚姻的任何事情。也许是心中对林千泠仍心有防备,也许是她不愿意再揭开心里的这块伤疤。林千泠对赵曦的婚姻也没有兴趣,两人保持着统一的默契。
这几日林千泠夜里总是被冷醒,迫不得已只能不停地向李沅身边靠,蹭一蹭他身上的暖气。有时实在是手冷,她便将手贴着李沅的后背,把他当暖手宝。一连几日,林千泠早上观察李沅的神色,不像是晚上没睡好的样子,便放下心来,晚上继续把他当暖炉。
这日晚上像下了霜一般,林千泠从用过晚膳后就觉得有一股从下往上窜的冷气不断地侵袭着。好不容易熬到了夜里,迷迷糊糊地有些睡意,林千泠却又在一阵哆嗦中醒了。
这么冷的天,没有暖气真的要了人的命!
林千泠被冷地瞬间没有睡意,侧躺着一边贴着李沅的背暖手,一边心里默默数羊。数羊数到了一千只,她只觉得越数越清醒,越数越冷,就是把身体蜷缩成了球状还是冷。
她看着睡眠状况良好的李沅,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我都快冷死了,还睡得这么香?反正你也不冷,被子拿来吧你!
想着,林千泠便拽着李沅身上的被褥往自己这边拉。天气一天天变冷,屋里的被褥刚刚都换成了厚棉絮,比前几个月盖的被子厚重许多。林千泠拽着大部分的被子,就快把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差点透不过气来。
被子里被林千泠拱得到处钻风,越发地冷了。李沅被身边人的动作吵醒,一睁眼看见她像条虫子一样在被子里扭动。
林千泠看李沅被吵醒,顿时没了刚才拽被子的硬气,把头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眨巴眨巴地说:“我冷。”
他见她一副可怜的样子实在惹人心疼,被吵醒的生气一下烟消云散,环抱着她,又把她往怀里搂。她的头贴着他心脏的位置,听他的心有规律地跳动。心脏是泵血的源头,好像是人身上最温暖的的地方。
她感受到了,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身子这么弱,以后晚上抱着你睡。”
林千泠脸有些发热,只轻轻“嗯”了一声作答。她语调总是上扬的,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找个机会让郎中给你看看,总这样不行。”李沅一边说着,手一边轻拍着林千泠的背。
“没事,就是怕冷,没什么严重的。”
过了许久,林千泠感觉到李沅拍背的动作好似停了下来,只听见他如梦中呢喃般地说着:“你这身子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弄璋之喜啊。”
弄璋之喜是什么她不知道,不过无非是怀孕生孩子的事宜。她不情愿听见这些话,但这里不会有人把她当做现代人,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了。
想到第二日还要去赵曦家做客,和她不知道又要聊多久的八卦,林千泠没工夫去想那些离自己还远得很的事情,索性放空自己睡到明天早上再说。
次日清晨,阳光熹微。秋日早晨不比夜里暖和多少,但林千泠爱美,还是喜欢穿面料薄的衣服。待到了赵曦家,脸上冻得红扑扑的。
赵曦见她的可怜样,睨了一眼念儿,语气娇嗔道;“你也不劝劝她,穿这么少。”
“不怪念儿,我喜欢这件衣服。”
“难怪身体这么差。”赵曦拿起陶瓷碟里的酪酥咬了一口,接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就爱议论你,见你嫁去王府那么久肚子还没动静,又在说七道八了。”
赵曦盯着林千泠的脸,想看出些她的心里想法。见她像平时那般淡然,赵曦向前探了探身子,用气声问道:“不过,你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啊?”
“你这问题真是冬扇夏炉啊。”
见她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赵曦坐直了身子,嘴角有些上扬。
“别担心。我今日约了经常给我看病的郎中来,借着这个由头顺便也帮你看看。这郎中靠谱得很,不怕他说出去。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
林千泠看着赵曦小得意的样子,也不住地跟着她嘴角上扬。虽然她并不相信郎中真能看出些什么,但就当是体检也好,万一她身子真的挺虚弱呢。
那郎中被吩咐到一间隐蔽的偏房,见林千泠来后先行了礼,再开始把脉。林千泠紧盯着郎中脸上的表情,只见他眉头紧皱,一副高深的模样。他把脉许久,却又迟迟不肯开口,实在是让林千泠有些怀疑。
“您不妨直说。”
“王妃身子太弱,恐怕很难……”
恐怕很难怀孕吧?应该就是不孕了吧。
听郎中为难地说着,林千泠强忍着上扬的嘴角。她尽着自己的能力装出大惊失色又恐慌的样子,从衣兜里取出一小块黄金放在桌上。这小块黄金是她从嫁妆里的一个首饰盒上扣下来的,随时带在身上。虽说心疼,如今也不得不用。
“还望您不要说出去。”
“这,这是自然。”说罢,郎中拿起桌上的黄金塞进衣袖里,整理好表情向林千泠行礼后退了出去。
这消息对她来说喜忧参半,还不知道出去怎么和赵曦交代得好。总之,她对谁都没法说实话,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