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抱着乔南出去。
喝醉了酒的人一开始还算安分,但裴叙把他放在副驾驶上,给他系安全带时却闹了起来。
“我不回去,我还要喝。”他扭着身体去推裴叙的手,因为喝多了酒,他的体温比平时略高,贴在裴叙手臂上时,灼热的温度几乎烫进他心底。
裴叙僵硬了几秒,喉结上下滑动几下,艰难地调整好呼吸,耐心十足地哄他:“南南乖,喝多了酒明天又要头痛。”
“让我痛好了,我哥都不管我,要、要你管……”
乔南醉得不轻,连裴叙都已经认不出。但他却显然还记着白天里和裴叙的争吵,这会儿旧事重提,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难过地吸了吸鼻子,还是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他低垂着头,并没有发出声音。额前的刘海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眉眼,裴叙看不见他通红的眼睛,只看见透明的水珠一颗颗滴落,重重砸在他心上。
乔南虽然有点娇气,但其实很少哭。
他更喜欢在裴叙面前撒娇卖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弯出勾人的笑弧,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裴叙都舍不得拒绝。
但现在,他坐在副驾驶上,垂着头安静地哭泣。
像只被人抛弃、无家可归的猫儿。
裴叙觉得心脏被人揪了一把,又酸又疼。
“南南,别哭。”裴叙俯身抬起他的脸,指腹轻柔擦拭他的眼泪,声音也带了哑意:“我怎么舍得不管你……”
他只是无法再面对他。
也不敢再面对他。
心底翻滚的欲念越来越无法遏制,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向着危险滑落,所以只能用仅剩的理智勒令自己远离。
只是没想到乔南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激烈到……让他高兴,生出妄想。
裴叙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将再度被勾起的阴暗念头压下,抽了纸巾给他擦脸。
乔南仰着脸配合,水雾氤氲的桃花眼微微眯着,乖得不像话。
他定定看了裴叙半晌,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吊在他身上,用绵软讨好的腔调央求他:“哥,你别搬走好不好?”
他的声音还残留着哭腔,小猫一样埋脸在他颈侧,讨好地蹭了蹭。
皮肤亲密相贴的触感叫裴叙僵住了身体,他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细细感受着这无法拒绝的亲密,几乎要难以抑制地发出喟叹声。
被锁在心里的野兽从被撬开的门缝里探出了锋利的爪子。
裴叙回抱住他。
手掌覆住乔南的后脑,将他用力按向自己。
因为太过用力,手臂筋骨凸起,暴出根根青筋。
“乔南……”他抚摸着乔南的头发,附在他耳边,用极低极沉的语调、一字一字喊他的名字:“可我不想做你哥哥。”
他的手掌顺着后颈曲线下滑,数过节节分明的脊骨,带着极强的占有欲扣住了他的腰,让他和自己亲密无间地贴合。
这是每一次乔南毫无芥蒂地抱着他撒娇时,他都想做的动作。
想让他清晰明了地感受他的渴望。
想让他知道,他不只是他完美无缺的哥哥,也是一个会有欲.望的男人。
被抱得太紧,乔南动弹不得。
酒精让混沌的大脑无法思考,更无法理解裴叙的话,乔南勉强动了动脑袋,含糊不清地发出疑问:“哥?”
裴叙陡然惊醒过来。
他从暗色旋涡里挣脱出来,艰难地松开了紧扣在乔南腰间的手,将人放回了副驾驶座上。
“我送你回家。”几乎是狼狈地为乔安系好安全带,裴叙迅速关上车门,坐到了驾驶位启动车子。
乔南转过头盯着他看,迷糊中带着不确定:“我们一起?”
裴叙滞了一下,随后想起他喝多了酒就会断片,便哄着他“嗯”了一声。
乔南开心地笑起来,乖乖抓住了安全带,等着回家。
……
裴叙把车开进地库时,乔南已经睡着了。
他的脸歪向裴叙这边,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因为先前一番折腾,刘海凌乱地垂在额前,遮住了精致漂亮的眉眼。
裴叙打开车顶灯,就着昏暗的灯光细细地、贪婪地看他。
乔南的长相集合了父母所有优点,皮肤细腻如同上好瓷胎,五官更是精雕细琢,尤其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时总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撩人。
从初中开始,他桌肚里的情书就没断过。
裴叙伸手撩起他的刘海,露出那双漂亮的、紧阖的眼睛。
他睡得很沉,眼珠在薄薄的眼睑下规律转动,连带着浓密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一下一下,挠在裴叙最为隐秘的痒处。
未消退的情潮又席卷而来。
裴叙几乎是放任自己倾身过去,嘴唇轻而又轻地贴上他的眼睫。颤动的睫毛扫过唇缝,比他所预料的更为难耐。裴叙的呼吸一下就重了,火苗腾得燃烧起来,喉管干涩,喉结抑制不住地上下滑动。
“乔南……”
简单的两个字从干渴的喉管里挤出来,只剩下难以听清的模糊气音。裴叙的唇缓缓下移,在终于快要触到柔软的唇时又陡然顿住。
乔南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