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
若是不得首座信任,被裁撤了,那么昔日得罪的人,都会痛打落水狗的。
“区区一个副司丞,居然贪墨了数百万两,宁飞你这个上司是怎么当的?”肖朝国冷冷地质问。
“首座大人恕罪,此子平日摆得很正,属下从未想过他居然也早已沦陷,属下确实失察。”宁飞领罪。
肖朝国点头:“罚俸一年。”
“是……”宁飞脸色无奈,他可不敢做贪官,罚一年俸禄可是真要命了。
肖朝国看着那副司,道:“此人该当何罪?”
宁飞上前道:“按悬剑司铁律,应该就地处斩,绝不姑息!”
“不,将他押去京城,将罪证交给廷尉府,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肖朝国淡淡道。
宁飞闻言,顿时劝道:“首座大人,悬剑司监察天下,如今内部却出这样的事情,若是公之于众,只怕我们的清名会大受打击……”
“现在还有清名吗?”肖朝国嗤了一声。
众人沉默。
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只此一家。
肖朝国道:“如今陛下希望律法归于统一,将悬剑司列为三法司,将廷尉府拿出去作为最高监督机构,我们的权力也该交出来了。”
“可是这样一来,首座大人您在陛下面前,就少了重量。”宁飞担忧道。
悬剑司以往,可是能雷霆办案,说动谁就能动谁,亲王或是储君都可以调查的。
只是这一朝以来,已经被削弱了,再弱下去就真成第二个刑部与御史台了。
对于心高气傲的悬剑司部众而言,这是难以接受的,他们一直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重量?”
肖朝国笑道:“乱世才用重典,如今陛下治下四海升平,哪里还需要心狠手辣的悬剑司,咱们要识趣跟着陛下走,才不会被淘汰。”
“你,可明白?”肖朝国瞥宁飞一眼。
这次东海港之行,这个宁飞表现十分不错,否则肖朝国也不会多费口舌,向他说明这么多。
“多谢首座大人指点!”宁飞会意,拜道。
“那就继续查吧,按照正常程序,将你部所有人都查一遍……现在咱们去你家看看,看看你这个总司有没有副职过得好。”
肖朝国挥了挥手,悬剑司的府兵便将那副职带了下去。
“是……”
不多时,肖朝国来到了宁飞的府上。
一抬头,他看到的牌匾上,写着:宁宅。
不是“宁府”。
“很好。”肖朝国缓缓点头,一般的官员按照礼制,是不能随意称府的。
除非是有爵位的官员,或是历代皇帝亲封的府,才能在牌匾上挂“府”。
不过这个礼制,早已基本荒废,连礼部都很少提及,大家都愿意将自己的宅院称为“府”。
而这个宁飞,居然还记得这种小事不僭越,让肖朝国有了些好感。
“走,进去看看。”
“属下为您引路。”宁飞自然当仁不让,这是他家,他最熟。
可进了宅子,肖朝国就皱眉:“怎么满院都荒了这么多,连花草都没好生打理?”
宁飞笑道:“下官家中只有一房妻室,子女也少,还要在宅院周围种地,自然没心力管这些。”
“只一房妻室,还种地?”
肖朝国深深看他一眼:“你未免过于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