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却是满脸认命,自家人知自家事。
上次事发,齐王被罚回藩种地,但他知道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没有事发。
若是被查出来,那也还是需要有个说法的。
“殿下不必担忧,并非是冲着殿下来的。”宁飞并未奚落这位失宠的皇子。
悬剑司的人,见惯了一朝失势,也见惯了卷土重来。
除非能一棍子打死,否则做人最好是别得罪谁。
听到不是冲自己,齐王顿时底气上来了,咳道:“那……那是为何而来啊?”
“殿下请接旨。”
说着,宁飞递给齐王一卷圣旨。
齐王就要跪,却被宁妃一只手抬起来,道:“密旨。”
“密旨?”
齐王接过后,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还以为是皇帝在安慰自己,或是嘱咐什么。
却没想到,是这个。
“北凉……”
齐王看向西北方向,顿时感觉如芒在背。
“殿下放心,齐地兵多将广,有准备的情况下,北凉军绝不会是对手。”宁飞自信地道。
夏国兵力也不弱。
在北境略输给北凉,只是因为北凉人抗寒,且北地多苦寒,是地理环境约制了战力。
“宁大人说得是。”齐王微微点头,脸上的紧张缓解了。
“新粮……”
齐王看向府库,他突然想到什么:“不好……”
他立刻转身,对王府内的众人说道:
“即刻传本王命令,召回所有长史,王府所有人自今日起不许外出,一应供给由州府与悬剑司保证!”
面对齐王的表态,宁飞松了口气,他就怕齐王从中作梗,他就不好处事了。
可是随后,传回的消息,让齐王与宁飞都感到不安。
“殿下,有一位长史没回来。”王府管家来禀报。
宁飞想到什么,忙问:“是谁?”
“付长史,付嘉。”
齐王心头一凉,对宁飞道:“不好了宁大人,那付嘉正是去齐地外接我,一路陪着送新粮的队伍回王府的长史!”
管家道:“派去找付嘉的人回报,他家中已经没有人,家眷早就多日前暗中送走,他自己昨日就失踪了。”
此刻,众人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这一路十几日的路程,足够付嘉传消息给北凉,让北凉边军配合他偷粮种了。
此刻,两人都明白,那不只是皇帝的怀疑,而是已经成真。
宁飞咬牙:“即刻发下海捕文书,一定要阻挠此人离开夏国,不可让他回北凉!”
“必要的时候,新粮也可以毁去,反正王府里还有足够的粮种,他偷走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齐王说道。
到此时,不论是宁飞还是齐王,都明白北境这次的战事,虽然不是国战却堪比国战般重要了。
一旦让北凉得到新粮,将来就更难对付了。
必须阻止此事。
……
凉州营。
等送走少师等人去休息后,魏然将那个参将,传到了营帐之中。
“将军……”参将怯生生地。
魏然盯着此人,眼神犀利:“方才在少师面前,你想说什么?”
参将皱眉,又舒展开来,实话实说道:“我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不重要,”魏然冷冷地道,“吴攸,我警告你,你是夏国的武将。”
“可是将军,那些新粮若是真的亩产如此恐怖,完全可以解救天下苍生,为何一定不能让北凉得到?”参将吴攸不解地道。
魏然冷哼:“你是夏国武将,不是天下的圣人,夏国百姓都还没吃饱饭,你就想着将锅里的饭分给敌国?”
“这话你若当众说出,少师必斩你,连我也不能护住你,你可知道?”
吴攸颓然:“将军……”
“收好你的圣人心肠,再有下次,我调你去剿匪,一辈子别想回军营。”魏然冷冷警告道。
“是……”吴攸点头,但看得出他表情不是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