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苏然从龙山镖行走出。
目的地:万蛊楼。
昨晚想了许久,苏然发现唯一适合作蛊虫交换的,唯有万蛊楼的小姐,汪琴书了。
汪琴书这个人,苏然虽与其只见过两面,但对方给他的印象不错。
上次蛊友会之时,因苏然第一次去万蛊楼问事时,占了点小便宜,汪琴书不愿吃亏,追要苏然五百秘石,但见苏然遇到蛊斗台约战的难事后,却没再拿五百秘石说事,直接给苏然换了蛊。
苏然因此高看了汪琴书一眼。
有时候,看一个人,就是要从这些细小的行为论。
在寻常人眼中,苏然上蛊斗台,是死,在死之前追要五百秘石,是最合适的。
可是汪琴书没有。
当然,苏然不认为自己真欠对方五百秘石,他凭自己智力问到的答案,不存在欠不欠的问题。
不过,苏然现在不缺秘石,愿意用五百秘石当个敲门砖。
万蛊楼作为北原城的二等实力,只差了蛊院一些,蛊虫定然不缺。
苏然如今三源月步加身,拳力超一龙之力,端地也比的上一个三品蛊师了。
万蛊楼,也只有楼主汪白戟是三品蛊师,换蛊之事,也不怕万蛊楼黑吃黑。
而且,一个月前从万蛊楼得知,世间还存在除血火之外的其他控蛊之道,确实可以再问问了。
街道上的氛围有些奇怪,开门的店铺不多。
大部分房屋的大门,都紧闭着。
街上之人行色匆匆。
苏然微微驻足,有过路人的闲碎语言入他耳中。
“唉,昨晚西四坊的李家被人灭门了,说是大前天那进城的谲月就藏在李家,可城主府的人赶到李家时,根本就没发现谲月的半点踪迹。”
“李家可是有两位二品蛊师,这都被灭门了?闹得什么,人心惶惶,弄得一些人都不敢上街了,生怕被人说是与谲月有关系。”
“不就一个谲月,听说这谲月的实力,顶多匹敌二品蛊师,城中八大家族的三品蛊师不少,城主更是四品蛊师,拿一个谲月该不成问题的。”
“是啊,我听到一些消息传,说是谲月其实已经被拿住了,只是拿住谲月的人,想用谲月之事搞乱北原城,这被灭掉的几个二品蛊师家族,不过掩人耳目而已,有人真正想对付的,是万蛊楼和蛊院……”
“嘘……这话可不能乱讲,万蛊楼和蛊院不简单的,蛊院不是还要在几天之后公开传授三叠印吗?”
“什么三叠印四叠印,如今这种流言的形式,蛊院若想公开传授三叠印,保管八大家族就会借谲月之事,对蛊院发难。”
“那……这!我本还想去听一听的,听你这样一说,不能去了……”
苏然看着细语的两人从身前走过,陷入了一阵沉思。
谲月、万蛊楼、蛊院……
若真如这两人所说,这万蛊楼和几天之后的蛊院蛊技公开课,还真不适合去了。
“呵,我只是当个客人,想弄点蛊虫提升实力而已,管他呢。”
昨天进城时,苏然是直奔的龙山镖行,没过多留意街上的氛围,随着他越来越靠近万蛊楼,街上的人流越来越少了。
钱不二也曾说过有人想借谲月挑事,当时他还觉得钱不二有点危言耸听,如今一看街景,已然属实。
似真有人利用谲月进城之事在暗中下棋,搅乱浑水。
万蛊楼到了,周围冷冷清清,大门开着,但一个人影都没有。
苏然直接走了进去。
万蛊楼的主事老者看到苏然进门,先是轻“咦”了一声,再道:“原来是这位客人,上次来,已有一个月了。”
这老者就是苏然第一次来万蛊楼见到的老者,苏然有点奇怪对方能直接认出他,没多问,苏然直接道:“我和汪小姐认识,想见汪小姐一面,也有点事想问。”
老者笑道:“那客人先上二楼等候,我去通知小姐。”
万蛊楼后院。
汪琴书正和一国字脸中年人品茶说笑,却见老者走了进来,轻声喊道:“老爷、小姐,一个月前欠下五百秘石的客人来店中了,说是要见小姐,目前在二楼等候。”
“苏然来了?”汪琴书微微一顿。
国字脸正是万蛊楼楼主汪白戟,汪白戟笑道:“苏然?是那个问题下套坑了琴儿的苏然?”
“父亲何必取笑我,这次他来,肯定有求于我,说不得我能将上次吃得亏,赚回来。”汪琴书起身,准备去见苏然。
汪白戟则继续笑道;“不过五百秘石的事,不打紧,如今北原城有一些关于万蛊楼与谲月的流言,这苏然敢在这个时候来万蛊楼,不是他傻,就是他有所凭借。看其样子,不像傻,大概率就是实力不凡了,我们做信息生意的,当心胸开阔,不拘小节,上次五百秘石的事就别再提了,省的凭空矮了对方一头。”
“知道啦,父亲,苏然上次在蛊斗台赢了乔言,我又不是不知道。”
汪琴书一甩衣袖,纱巾也不披了,直接往前厅走。
苏然正在万蛊楼等候,突闻一股幽兰蛊的芳香传来,便知汪琴书来了。
汪琴书这次没有戴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