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国。
自从同凤楚国战役失败之后,整个若月国好似都被一股浓浓的哀愁氛围给笼罩。
本该络绎不绝欢声笑语的街道,此刻也安静的令人心慌。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空洞而茫然。
若月国这次战役一输,赔款给凤楚国的钱财几乎就是要了若月国的半个国库,而正因如此,皇室对百姓的税收就更高了。
然而这还不是令他们这般愁苦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在于战南侯一家所有男丁的牺牲。
战南侯府新丧,前来吊唁的人数不胜数。
因为他们知道,辅政的战南侯一亡,若月国的未来也会逐渐开始往下坡路走。
楚幼丝麻木地接待着这些前来吊唁的官员。
爹爹和哥哥们都牺牲了,母亲也因为伤心过度病了,整个战南侯府只有她一个人主持大局。
官员们皆是怜悯楚幼丝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丧了父,但也只能安慰道:“楚小姐节哀。”
楚幼丝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
即便是这样,作为皇帝的秦呈尚也没有亲自来看看,只派了一个老太监来慰问了两句。
她都不禁怀疑,自己父亲忠诚的国家真的值得他忠诚吗。
也不知道此刻云挽笙在九玄国怎么样了。
“小姐、小姐!”府里的侍女一脸焦急地跑过来。
楚幼丝有气无力地回应道:“怎么了?”
侍女观望了此刻来吊唁的人一圈,踌躇了一会儿才道楚幼丝耳畔说道了些什么。
“你说什么!”楚幼丝难以置信地望着侍女。
侍女满脸愁容地点点头。
不容分说。楚幼丝撇下院子里这些官员就朝着后院跑去。
远远地,她就听见房中传来的一片哭泣声。
腿一下子好似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她一步一步走至门前想要将门推开,可手却怎么使不上力气。
“娘……”楚幼丝轻轻唤出这一声时,眼眶中已然承不住泪水夺出了。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门推开,入眼的就是她娘那张双目紧闭苍白的脸。
“娘!!”
楚幼丝跌跌撞撞地跑到她娘身边,握起那只已经冰凉的没有任何温度的手,“娘你醒醒啊,你别留幼丝一个人啊,娘!!”
大夫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楚姑娘节哀。”
节哀?节谁的哀。
是她爹爹还是她娘,亦或是她战南侯府满门。
“楚夫人服毒自尽了,我们赶到时……”大夫说到此落下了一身长长的叹息。
可楚幼丝现在一点也听不见这个大夫说什么,前院他爹爹和哥哥的尸骨未寒,后院她娘也跟着去了。
整个战南侯府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为什么、娘你为什么要留幼丝一个人,娘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爹爹没了,哥哥们也没了,娘也没了。
她现在就是个孤儿了。
身前身后再无一个人可以依靠了。
楚幼丝终于绷不住了嚎啕大哭。
战南侯府又出了这种事令每一个人都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楚幼丝,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感叹家门不幸。
楚幼丝在极度伤心倒下之后仍旧撑着身子处理好了自己一家的后事。
但她整个人的精神气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活泼的风貌,整个人仿佛魂魄被抽离了一般。
秦呈尚在众臣的逼迫之下,美其名曰:感念战南侯一家有功,得此封楚幼丝为郡主。
以表安慰。
但楚幼丝哪里稀罕什么郡主之类的,每日跟疯魔了一般的练武。
这一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凤楚国朱弦断的耳朵里,他听闻之后沉默了很久,但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而云挽笙终是在凤楚国冬天彻底结束的第一天醒了过来。
床头围了她一众的人,她看见烟笼和雀翎挂着泪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好似沉睡了很多年。
“你们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烟笼是最先没有忍住哭声开始大哭起来的,烟笼哭了之后许是影响到了雀翎,雀翎也捂着嘴在一边低声抽泣。
云挽笙刚醒,身子还很虚弱,自然是没有力气去安慰她们二人。
但她们二人也自是不必需要云挽笙去安慰。
孤千珏定定地望着云挽笙,安静的好似云挽笙终于醒过来这件事令他惊不起一点波澜。
两人之间是何等的默契,这份沉静之下的波涛汹涌云挽笙哪里看不出。
她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孤千珏依旧是沉默着。
她握住孤千珏的手,又道:“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我都记得呢。”
那份汹涌的情感一下如崩溃的河堤一般倾泻而出,孤千珏再也沉静不下去了,一把将云挽笙抱在怀里。
那份拥抱的力气似乎是要将云挽笙揉进他的身体里。
“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孤千珏在颤抖,云挽笙感知到这一点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
她笑着回抱住孤千珏,“让你担心了。”
朱弦断望着屋子里高兴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