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战,不论是谁胜谁败,受苦受难的都是百姓。
“你们准备何时开战?”
“两个月后。”
“这么急?”
兵马和粮草前往辽疆就需要近两个月的时间,那么这么一来就是说根本没有任何缓冲的时间就要开战了。
这士兵和马匹皆是疲敝状态如何打仗?
朱弦断许是看出了云挽笙的疑虑,他沉默了一会儿劝道:“这种事情你还是别问了吧,同你说这么多已经越矩了。”
云挽笙说到底还是若月国的人,且不说云挽笙的心还属不属于若月国,就看她的身份朱弦断本就是不能同她透露分毫的。
马车在客栈前停驻,朱弦断掀开窗帘的一角瞥见外面站至的人时,眸光暗淡了一下。
他将窗帘方向淡淡对云挽笙道:“去吧,有人在等你。”
孤千珏背手站在客栈门前,他超脱世俗的面庞引得路过的人对他频频侧目,然这一切都不足以惹来他的注意。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马车的门帘上,见到云挽笙从车帘中出来,眼中很快就泛出了笑意。
他一笑,那些路过的人的喧哗声就大了。
孤千珏这次很自主的走到了马车前伸出了自己的手,云挽笙看着宽大的手掌放置在自己身前时,不禁也笑了下。
她将手放置孤千珏的手掌里,而后孤千珏另一只手放置到云挽笙的腰上,配合着握着云挽笙的手一起使力,将她整个人从马车上提了下来。
云挽笙当即就听见那些百姓在旁边低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这个姑娘也太好命了吧,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当相公。”
“就是啊,她相公好像十分宝贝她呢,可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唉,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命呢,就是让我给这个男子当个通房我都是愿意的。”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边频频响起,里面多半都是夸赞孤千珏长得好看的,云挽笙抬头看了一眼孤千珏,随即赶忙将孤千珏推开。
方才在芳泽宫里发生的事还没消停呢,若是又让易相叹知道些什么,方才的戏不都白演了。
被云挽笙推开的孤千珏有些憋屈,他也听闻云挽笙被易相叹唤去的事,纵然有千般无奈也只能跟云挽笙保持着距离一道走进去。
回到屋内,孤千珏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让朱弦断帮我,是他自己往宫里去的。”
今日这件事他若是早得知半株香的时间,孤千珏现在就已经揽着云挽笙在易相叹面前宣告主权了。
云挽笙扫了一眼堆着满脸笑的孤千珏,平淡地回道:“你解释这么些做什么,我又没生气。”
她表现的实在是太过平静了,平静的都让孤千珏觉得云挽笙不在乎他。
“真的没生气?”
“真的。”
不对,他还是觉得云挽笙在生气。
寻常女子若是碰到了这种事之后,回来肯定会闹腾一番的,但云挽笙没有,既然没有就是在生气。
孤千珏跟变法术似得从凭空从手中变出了一个血色的翡翠镯子,他将镯子递给云挽笙,云挽笙却蹙了下眉摇头不收。
“不喜欢?”
云挽笙刚想开口解释说这类镯子她太多,只见孤千珏又凭空变出了一对金镶玉耳坠,云挽笙见之又是摇头。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倒真是让孤千珏发了愁。
他思量了许久,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长命锁。
这个长命锁看着有些年头了,这倒是让云挽笙提起了兴趣。
“这是小孩子的物件,你怎么把它送给我?”
孤千珏含带深意地笑了下,他眸子中带着几分柔软,解释道:“这是我的长命锁。”
难怪看着有些年头了,原来是孤千珏小时候的物件。
别的云挽笙不感兴趣也不想要,但是这个她想留着。
她一副土匪的样子将孤千珏的这个长命锁放置到自己的胸口的衣领里,然后一副不准备归还的样子望着孤千珏。
孤千珏有些失笑地问:“你要它作甚?”
本来就是想用来逗云挽笙开心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没想到云挽笙居然眉开眼笑的要了。
云挽笙拍了拍胸脯处放置长命锁的位置,然后做了一个握拳手势道:“这样你的命就在我手里了。”
她握着孤千珏的命,就一定一定会治好孤千珏身上的病。
孤千珏听云挽笙这么愣了一下,他意识到云挽笙这么做的原因之后心里不禁暖意纵横。
看来是他多虑了,云挽笙是在乎他的。
孤千珏倾身靠近云挽笙,在云挽笙的眼睫出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他温柔缱绻地道:“谢谢你。”
云挽笙没好气地捶打了一个孤千珏的胸口,佯装愠怒地道:“我们之间需要说谢吗?”
孤千珏闻言轻笑一声,赶忙温声道:“我错了。”
总有一天云挽笙会正大光明地牵着孤千珏的手站在易相叹面前说:你看,你儿子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现在我配和你儿子在一起了吗?
云挽笙如是想着,她很期待那一天